“是。”崔留央也不得不如是说,焦虑道,“素来陛下对我成见颇深,兄长远征在外,我毕竟是女子,怕欺凌……又担心一不小心被治罪。”
“你是我太师府的人,思弥掌管大都禁兵,你是其姑母,可任由你调遣。”承洛庆放权道。
“流言亦是可怕,到时不知会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坏了名声。”崔留央通红了脸,愁容难掩嗫嚅道,更是惧怕到时流言蜚语,兄长对其心生不满,难有立足,更难活命。她走得不是寻常女子的路,面临的更非是寻常事,必要的话还是说在前头。
“妹妹尽管放心,有太师一日,定然不会让妹妹有事。”太师保证道。
崔留央低下头行礼,高兴道:“谢谢兄长。”
“好好守着太师府,等为兄回来,定会好好犒劳妹妹。”
“恩。”崔留央答应道,只是背后发冷,她是在提着脑袋前行,她会努力等着太师回来。拿起杯子,缓缓喝下一口热茶,缓解着心中压力。
“若我不在,有人敢对太师府不敬,记得不要让人得寸进尺,该出手时不可手软!”太师嘱咐,眼『露』杀气道,“生死妹妹可做定夺,万不可由他人夺了先机。”
“妹妹明白。”崔留央深深恐惧地回道,又是喝了一口热茶。
太师深知崔留央是个懂得谋生之人,这是他所需之人。这样的女子看似柔软,经历过艰难,实则能放得下身段与面子,收敛起脾气,她不是富家出生,没人去惯她。她没有任何自负之气,为人谨慎,不会坏事,是个能用之人。
军权,承洛庆已经不想放手。他为叔父家尽心铺路了这么久,扶着堂弟们相继当了皇帝。自己年岁也大了,最大的儿子与承武略年岁相当,有些路也该为自己的孩儿铺铺今后的路。总归是承家人的千秋大业,总归是承家握着江山。
权握久了,使得人会心神『荡』漾,放不得,放不下。千秋万世之梦总不断。
此番出征,其实西沧早已暗中借来龙城之兵,必胜无疑。到时军功彪炳,何人不恭顺于他麾下?那些元老们,还有何不服气的?
出征之前,要害之所,太师安『插』了亲信掌管,小心使得万年船,如今安排了在朝中毫不起眼的崔留央来掌管太师府,任是谁也不会料到,无形之中,更不会去防备一个柔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