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吾王宫,永安苑,苑外堆满宝物布帛。
承武略开疆拓土,荡平高昌,继而平叛伊吾,特赐宴将士,按班分别犒赏。
宴席之上,伊吾王稽首,自献传国玺印,坦言自愧一时糊涂误国,差点坐视西沧裂土。
承武略大度一笑置之,嘉叹其忠义不可多得,于是,加恩封侯。转眼,伊吾王摇身成了宣义侯,得金银宝物无数。
“得以免死,尚蒙厚待,谢主隆恩!”宣义侯识时务道。
“伏杀女客,乃可悔?她且诚心诚意投靠伊吾。”承武略面上不露声色,伊吾之内的西沧密探子不吃素,早将城内诸事详细回禀。
“叛贼野心勃勃,肖似其贼父朔东宁。伊吾之乱,皆由贼女主张,政令皆出其手,如何不愤!奈何受制贼虏。”
“哦?伊吾有兵有马,尚不能平贼?”
“乱贼奸诈。竟以陆老夫人为质,哄骗来陆家小公子,蛊惑百钺,乱我伊吾。幸而祖先有灵,终是克复,手刃贼女。”
“宣义侯将来不可限量。”
平平一句夸赞,让宣义侯即刻一惊,膝盖发凉,道:“已沐圣恩,荣禄丰厚,心满意足,不做贪恋,不求名利。”
朝野清平,不该碰触的万不能幻想。否则身首异处的就要轮到他宣义侯。
承武略眼神复杂看着宣义侯。若是西沧大军再迟个把月,伤元气的可不止百钺一家,就连西沧国库都要透支殆尽,只怕伊吾真得神助成就一方。磨卸得及时,驴杀得真好,献上正统玉玺,保得王室瓦全。
承武略装模作样来了一出君臣相惜,亲自扶宣义侯起身。
宴散,承武略仍坐于永安苑内,散散酒气,却露淡淡哀伤。为友人而哀痛,云南星一家原来皆沉江中,承武略自然锥心得苦楚,因当年短短几字的书信葬送了好友。悔不当初也换不回人命。不由端起醒酒汤水,流淌而下,入了尘土。眼里尽是愤恨,不由砸了瓷碗,瓷碗何其无辜,散落了一地。
护卫们以为帝王遭遇了什么不测,拔剑而入。只见帝王消沉坐着。对于承武略来说,永安苑太寂静了,突然变得更为幽深清冷。
“召阿勉进来。”承武略打破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