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安效良带过来两个人,一个是当地的珠宝商,叫做段奎,另一个一看就是武人,却是一身布衣,容貌颇有几分抑郁。
安效良道:
“两位,朱大学士乃是阁臣,又是兵部侍郎,还是舟山公廨主司,钦命督办江南学案……朱大学士但凡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不要有任何隐瞒。”
两人同时起来,道:“安大人放心。”
安效良又道:“朱大学士,这两人与我都是世交,二十多年交情了,这位段奎跟我还是儿女亲家。这位柏友荣跟我二十年生死之交,朱大学士尽可放心!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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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好!
待他走后。
朱墨问道:“这位柏兄,看着是个武人,不知对否?”
柏友荣站起来,躬身道:“朱大学士,小人的确曾在卫中任职把总,后来以功升了个游击,再后来小人犯了点事,就革职在家了。”
他说起话来虽然抑郁难消,却已经没有什么情绪了。奇怪的是此人官儿不大,却一肚子心事,似乎很有一番冤屈?
朱墨点头道:
“人生在世,但求适意耳,升升沉沉的事,的确没什么可挂怀的……”
说到这里,他悄悄打量柏友荣,见其果然有一丝义愤,一猜就是心里有事。他又笑一笑,道:
“柏将军,你有什么尽可说来?要是信不过我,那咱们也喝上一杯酒……”
读者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柏友荣看看朱墨,再看看李贽,想到天大的冤情,遇到这个人再不说,那就永远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了,当即咬咬牙,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沉声道:
“朱大学士,小人有天大的冤情要说!”
好,好,
朱墨道:“你先起来,坐下说。”
柏友荣坐定,脸色愈发抑郁发青,想了一会儿才理清楚,道:
“朱大学士,呃,我这样说吧!我呢,自幼就在卫里从军,后来打安南的莫登庸,我做了前任黔国公沐朝辅的亲卫,因扈从有功,被提拔为游击……朱学士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沐朝辅有个弟弟叫沐朝弼,他,他特么的真不是个东西!”ωωw.cascoo.net
他说着说着就骂起来。
朱墨、李贽是面面相觑——
他骂的可是当今的黔国公。
柏友荣又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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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是不怕!大不了一死!这话要是不说出来,我姓柏的那也不是个东西!”
两人见他似乎深陷旧日回忆之中,脸上忽而义愤,忽而惊骇,忽然悲痛,果然是有极大的冤情。
朱墨温言道:
“柏将军慢慢说,这里没有外人,尽可说出来便是……”
柏友荣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