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校场,
事态已经平息,旁边作坊的大火也扑灭了。忙了1整晚,杭州城在拂晓前,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次日午后,
有反水的变法校尉头头透露:放火的是杨恒昌,指使者为张雨。人证俱在,刘应节当即派了按察使衙门的人去抓了杨恒昌。
张雨毕竟是钦差,谁也没法逼他,朱墨只好让那些变法校尉头头们将其软禁在词人祠后院,张雨自是大叫大嚷。但这些头头后面都是缙绅,缙绅们害怕卷入大案,又怎么肯放过他?
隔日,
朱墨拿到万采的供述,又对照几个杨恒昌的口供,再找了1些当晚作坊里的人证,才算是拿到了1点把柄。但朱墨想了好久,感觉还是不够,如果有他直接指使变法校尉打人的证据才差不多。
他立马叫来吕坤,问了当日派人调查张雨、万采的进展。吕坤这几天忙着处理各地的对峙局势,也许久没有让那些耳目来报,这时深知事态紧急,当即匆匆别去,立马去联络那些耳目。
晌午时分,
词人祠内,
朱墨自己不方便出面,便把张翰、刘应节叫来,商议如何善后。坐定1会儿,3人去后院偷偷看了张雨,只见他头发凌乱,不吃不喝,整日呆呆坐在房内,竟像是痴傻了1般。
回到大堂,3人也不无感慨。
张翰毕竟是巡抚,很担心事情闹大了落到自己头上,委婉道:“子玄啊,张惟时毕竟是钦差,那些变法校尉头头围了他几天,我看也差不多了,叫让他自己回京把?”
刘应节却摇摇头,道:
“他要是不回京,出来又闹怎么办?”
张翰道:
“那也是无法啊,他是钦差,咱们总不能让那些人1直堵着他啊……”
朱墨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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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
他想到事态也有可能会很严重,站起来踱了几步,接道:
“你们想啊,张雨是钦差,朝廷自然要听他的说法,眼下咱们虽然有万采、杨恒昌的口供,可他张雨如果抵死不认,朝廷也势必没法采信啊!这案子岂不是白办?这还不说,这次是张居正用太子令旨来平息事态的,如果让张雨跑回去胡编乱造1通,严家又拿着使劲喊冤闹腾,不又是1场麻烦?”
唉……
两人想了想,顿感脑壳疼。此事,难就难在张雨是钦差,严家1定会让他翻案,但不放他,又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些缙绅的家丁,也不敢长期围堵他。
朱墨想了1会儿,道:
“还是要再堵他几天,等叔简那边能不能查出什么再说吧……”
而就在这时,
吕坤却兴奋地跑进来,道:
“拿到了!拿到了!那张雨收过沈1石的十5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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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顿时喜出望外。
吕坤拿出1份供状,道:
“这是沈1石钱塘作坊里的1个老织工说的,当时他亲眼所见……那天张雨去钱塘作坊看丝绸,沈1石在茶堂亲手交给他的。”
他又掏出1张万和钱庄的存根,道:
“我当时就想,沈1石多半是直接以张雨的名义存的,立刻带着公廨两个衙役去万和钱庄,那老板吓得要命,拿出了这份存根……”
3人1看,名字果然是张雨的,而经手人却是织造局的1个差役,叫做沈风。3人待要再问细节。
不料吕坤这时已经是办案的高手了,又接道:
“我又去织造局,让1个管事太监把花名册拿出来,杨金虽然在场,但毕竟事情跟他无关,也就没管,我就拿到了这花名册,上面确有沈风其人,如果再查的话,沈1石的账上应该也有证据……”
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