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心头肉有些惊跳,也有些心酸,拉着严世藩坐倒旁边,叹道:
“走到这步,也是没办法的……人家不让咱们活,咱们也就只有这样了……世藩啊,要好好想想,想得细1些、周全1些,让他们先斗,不要急,都慢慢来……眼下要紧的,是拉住假景王,不要让他被害了,也不要让他乱说话……信得过的人,也再筛1遍,也不要强求,愿意的就来,不愿意的也不管啦……”
严世藩也是十分沉重,平静道:
“爹,儿子明白,咱们就挑事,让他们火并,这次1定要有耐心,不等到最后时刻就不出手……”
嗯嗯,
严嵩紧紧抓住他左臂,郑重道:
“邵庭还年轻,丈人又是6炳,咱们家得留后……你让他去杨博那里吧,不行就去关外……啊?”
严世藩点点头,哽咽道:
“爹,儿子明白,咱们严家怎么都得留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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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说完,竟是默然无语,孤坐了许久,严世藩才匆匆回去。
……
与此同时,
玉熙宫偏殿,历代先皇画像依旧肃穆,空寂无人的殿内,长明灯映照之下,嘉靖跪了许久,直到1阵脚步声靠近,这才站起来,背对着门厅。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徐爵见吕芳也不在,心头顿时狂跳。
嘉靖依然背对着他,淡然道:
“查清楚了?景王,死了?”
徐爵嗓子发干,嘶声道:
“皇上,查清了,景王,景王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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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嘉靖忽然浑身颤动——
没死?
圳儿竟然活着?
真没有被害?
他有点不敢相信,如果景王1直还活着的话,外面怎么又有那么多说法?又有1些物件流落到了外面?上回吴风去查,也显示那个疯子的各种细节,都不太像景王……
“怎么又没死啊?”
他压住了1切的情绪,此时这句话,犹如从虚空中飘出来的,不带着任何1丝的感情。
徐爵更是颤栗,答道:
“奴才看了皇上说的那几个记号,奴才亲眼所见,在着呢……但是,他疯疯癫癫的,也问不出什么……奴才,奴才觉得,景王是在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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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嘉靖顿时舒了口气——
圳儿这孩子城府最深,兴许真的是在装?
那么,
又是谁在逼他呢?
须知,
他虽然信奉“王不见王”之谶,但多年来,也不是不闻不问,锦衣卫下面1直有人盯着。且这几个儿子封王之前,也都是见过抱过的。每个儿子有什么特点,他也1清2楚。这乃是天性,世人都说他嘉靖皇上无情,而实际上,他多年来对这几个儿子都1直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