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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扮作中年书生,一派气质儒雅,手摇折扇之际,就算亲近的人也很难一下子认出来。
这时,
他已经走了很远,在一个胡同巷子里,拐了几道弯,来到一处宅院,大门上方牌匾写着“诗书品高”四个字,很常见,并无特殊之处。他很熟悉地轻轻推开了一扇铜环大门。
穿过一条种满紫竹的幽静小道,他已经来到正堂。这是,堂内两个人见裕王到了,刷的一下冲出来。
为首的中年书生,上前恭敬道:“未能迎接太子大驾,请太子恕罪。”
裕王跟他很是熟识,温言道:
“崇基啊,本王微服,就不用多礼了。”
这人名叫尹台,原是翰林院庶吉士,也做过一阵子裕王府詹事,后来因与严嵩交恶而被罢黜,近期却被裕王召回来,在这院中已经住了多日,今日才得见裕王,当即有点感动,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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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太子殿下不弃,尹台这大礼原是要行的。”
他竟真的行完叩拜之礼才站起来。
裕王拍拍他肩膀,微笑道:
“崇基啊,以后不必如此了。”
尹台含泪点头。
旁边一人生得一脸阴鸷,这时也参拜道:
“张二参见太子殿下。”
裕王笑道:“张二啊,你也来这套了,走!进去再聊!”
两人见他如此随和,当即含笑入堂。
坐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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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沉吟一会儿,问道:
“张二,事情怎么样了?”
张二躬身道:
“禀殿下,查,倒是查清了……”
他正要说,却想到尹台在旁边,竟是欲言又止。
裕王温言道:
“张二啊,崇基是自己人,跟严家有仇,你放心吧。”
这尹台,在从裕王府出来后,本来已经被吏部选为抚州知府,但在面见严嵩时,严嵩见他是江右人,又尚未婚配,便有心拉拢,提出让他娶了自己的一个通房丫头为原配夫人。
这本来是严家结党的惯常手段,在大明朝也早已是通例了。但凡大佬要提携一个人,往往会让他娶了某女,而某女往往又是大佬的小妾、侍婢,甚至有时候就是个妓院的相好。这人要是能咽下这口气,才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但这尹台偏偏又十分犀利,不仅没同意,还出言顶撞了两句,严嵩大怒,也当场把他的任命给否了。稍后,严嵩又羞辱他,将其弄到抚州当了一个同知,受尽了同僚的排挤不说,仅三月后就被御史参劾而罢免回家,说他私烧官窑、公然嫖娼,可谓是侮辱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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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台这几年在家里悒郁不乐,忽然收到原来的锦衣卫二把手张二派人送来的裕王密信,自然是犹如将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这几日他住在张二的这间别院里,本来也怀疑张二仍是严家的人,这时见裕王与他如此交心,当即单膝跪地,道:
“张二大人,卑职绝无二心。”
好好!
张二扶起他,笑道:
“崇基啊,咱们这些人,万事都要谨慎,你不要见怪……”
他放下心,便直言道:
“殿下,我也已经查到了……呃,饶阳王呢,的确是我帮严世藩杀的,用的是江湖上的一种毒酒,一般仵作查不出来……严世藩跟他呢,交往了十多年,在大同又一起搞义勇,可谓是十分密切。但是,饶阳王其实也是严世藩手里的傀儡而已,等义勇成军了,就找了个理由,让御史参劾饶阳王,把他的人一脚给踢开了,任命了大同当地的豪族李宠接盘,那饶阳王就去草川投了俺答……”
说到这里,
他偷偷扫了一眼,果然见裕王脸色已经大变。
他心思极为厉害,深知裕王这次找上自己这么一个失意的人,就是要对付严家的,而自己跟严家本来没有仇,偏偏上回大同的事,自己不小心被严世藩给绕进去了,最后丢了官,又被吕芳严加训斥,不仅自己完了,连儿子袭锦衣卫千户的事也没边了。他找到严嵩,请出面帮忙,严世藩竟然当场羞辱,说他是个拔了毛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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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大怒,一定要报了这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