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朝弼当即道:
“殿下,那朱墨若真是皇家的人吗,那可就麻烦了,既为皇家人,那么不是皇子,就是世子,怎么也得是个郡王。皇上既然要变法,又让他主持,到时候再让他即位,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嗯嗯,
张溶年纪稍大,喃喃道:
“既然是张2查出来的,那多半没有错……可又是谁家的呢?老夫想来想去,似乎也没有可能啊?”
吴继爵才4十来岁,正值盛年,且他本是蒙古人,虽然并无劣迹,但严党群臣常年来以其蒙古人身份而多番羞辱、陷害。这次,他本不想介入皇家的事,可跟张溶是莫逆之交,又想到每个大靠山,最终还是要死在这些朋党之手,而裕王又是太子,不支持太子支持谁呢?
他想的倒是很简单,直言道:
“殿下,太子就是太子,藩王就是藩王,既然有太子,就没有藩王即位的事!臣以为,这事就是这么简单,也不是皇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
呵呵,
裕王见他率真勇敢,忍不住1笑,道:
“吴爱卿说的是,若世人都像你这般,又哪里来那么多纷争?”
他当即站起来,踱了几步,悠悠道:
“本王既然来此,是想向3位讨教对策……本王也想了很久,1来,那朱墨变法是行不通的,就算有些成效,到了这步再往前走,也不会有什么益处了……2来,朱墨既然是皇家的人,那就又不同了,至少要给他1个名分,也免了以后的祸乱……这两件事,本王很是头疼,你们又是怎么看?”
这事,
自然是十分的脑壳疼。
沐朝弼才想了1会儿,就觉得脑袋发胀,因为牵扯太广,给朱墨1个名分,那就要看皇上的意思;至于变法停不停,倒还可以争取1下,如果皇上意识到搞不下去了,那自然就停了……
那么,朱墨自己呢?凭他对朱墨的了解,那少年可是不会停下来的,那人有1种执念,总认为大明朝要亡,而且亡的非常惨,说什么“亡天下”,比宋亡还要可怕,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出来的?
那朱墨不愿意停下来,就只有逼迫了,让皇上清醒看到,再搞下去就要乱了,于是皇上才会跟朱墨打招呼,然后变法才会停,而那时,朱墨的名分自然也就随之而定,也许最终就是个藩王就结束了。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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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局面,劲儿就得往这里使。
想到这里,
沐朝弼便道:
“殿下,依臣对那朱墨的了解,此人断然不会消停,1定要到了黄河边上,这人才会死心……故而,这两件事,原本就是1件,就得让朱墨知难而退!他知难而退了,皇上也就不可能去逼他了。自古以来,皇帝与变法大臣,本来也就是这层关系,大臣不愿意干了,也就消停了。好的成果呢,自然也要守住,但那也不关朱墨的事了,张居正来主持,天下自然服气……”
他踱了几步,又道:
“殿下,事情因此也就简单了……那朱墨死磕严家,那就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殿下1纸令旨,两边各杖5十,也就消停了!”
嗯嗯,
张溶、吴继爵均点头称是。
裕王想了1会儿,感觉也没错,自己怎么都不方便直接去搅乱变法,那么自然就只能挑动朱墨和严家的对立了。他们只要对立起来,自己的人在居中,只要暗中有所偏向,其中1方非得吃了大亏不可。
但是,
1念至此,他又不觉有了另1个担忧——
严家目前已经非常强大了,如果在朱墨跟严家的对立中,再把朱墨整垮,那严家怎么办?到时候岂不是也甩不掉?
“朝弼啊,那严家,你最近去过吗?”
他这样问,是早知道这些建文勋臣是经常找严家门路的,自己当了太子后,这些人就应该做个了断。更何况,这1轮,严家派了张雨在江南倒行逆施,那简直就是把自己往死里整的,可谓是凶相毕露,相比于朱墨,严家其实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