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想到,
若非裕王真心怀疑自己是皇家人,确实就不会下死手。他那样搞,明显是让自己身上带着污点,从而无法继位……
回想1路过来,他1直被严家的敌意遮蔽了,总以为别人整自己都是为了阻止变法。却忘了裕王对变不变法,其实是无所谓的,皇位对他来说才最重要。此时想了1会儿,看到面临自己的事情时,竟然会犯下那么大的错误?不觉浑身已经汗透。1直说张居正工于谋国、拙于谋身,其实放在谁身上都是1样的……
但与此同时,
惊慌失措之际,另1个念头也依稀冒了出来——
如果自己真跟皇家有关,那干脆就争了这个位子,到时候岂不是更好操作?等事情干成了,干脆就来个“天下为公”,彻底废了皇权?可自己身世到底有什么秘密呢?难道真特么的是建文帝5世孙?那就狗血大了……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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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了谁,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用前世记忆来拯救大明,那才是唯1的目的。
这1片刻之间,思绪纷纭,再次叹口气醒来,却见徐渭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子玄啊,你多想想,咱们这就走吧!从此地去安6,本来是先去江右快1点,但江右既然多事,那就走6路吧!咱们乘了快马,34天应该能到!”
嗯嗯,
朱墨使劲摇了摇脑袋,道:
“文长兄,这次回来,你可不能不要银子!象山盐场本来就是我私人的,可不是官家的钱,你不要怕人家来查你!”
哈哈,
徐渭笑着出来,背上已经多了个包袱,道:
“子玄,你还是看不透!走吧!”
……
身
两人1起快马赶路,好在身上钱多,倒是顺利无比,第3天午后就到了钟祥县。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扮作行商,在钟祥买了些东西,又跟几个商家掌柜吃了两顿宴席,留下了1些痕迹。到了次日,两人才来到王府。
此地可谓是人生地不熟,最高的长官其实是川湖总督,然后才是湖北巡抚,情形很像江南。所不同的是,安6同时就是承天府,地位与应天府、顺天府相当,两个卫加起来有1万人守着。承天府呢,高高在上,多数时候只负责礼仪,真正的现管,还是钟祥县令。
徐渭久在胡宗宪的总督衙门,对这些事最是熟悉不过,这时便道:
“钟祥县令,是严嵩跟着皇上陵时就定下的,咱们想要见见景王,可不能让这个人知道……得想个妥善之策,否则见不到人不说,恐怕又是僭越大罪了……”
嗯嗯,
朱墨自然也知道严重性,如果此时再爆出自己勾搭景王,那就是跳进长江也洗不清。只不过,要想见人,还真有点麻烦。两人在王府后面的天寿山,遥遥望着犹如禁地的王府,自有1种万事悠悠之感。
朱墨这时忽然想起1个人,道:
“文长,我看这样是否可行?嗯,我们就多花钱,花到让人无法拒绝的数,应该能说动王府长史……身份呢,就说,是——”
他凑到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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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是沐朝弼派来的……”
他?
徐渭脱口而出,十分惊讶。
但转念1想,又忽然觉得是个妙策,笑道:
“如此甚好啊!王府长史自然也知道沐朝弼肯定会关心景王的生死,而且,如今江右爆出‘白王系子、逐燕高飞’的流言,只要是个有见识的,都猜得到是建文1脉的人已经坐不住了,来这里看看真假,只要不出事,又有大笔的银子,何乐而不为?况且,就算出了事,那沐朝弼手再长,也伸不到这里来……子玄啊,此乃上册。”
嗯,
朱墨道:
“这次就花多1点……你还是假扮织造局杨总管派来采办阴沉木的,我呢,就说是姓安的千总,昆明府来的……文长你看这个——”
他掏出1串玛瑙珠子,笑道:
“这是沐朝弼送给我的,当日在永昌府,他答应赞襄变法,临别时,我送了给他十杆火铳,他就送了我这串珠子……这玩意,好就好在,上面还刻了字,写着永昌军民府敕造,呵呵,那长史非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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