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也许是因为白天的原因,所以客人比较少,原本热闹的地方此时颇为安静。
齐靖宇握着手里面的酒,一直晃着晃着,却是连喝一口的心思都没有。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终是下定决心般的问道,“这件事情现在闹得这么大,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语气之中,不无担忧。
本来之前只想着要好好的整一整苏澈,然后顺带的从夏蓉蓉那里多捞点钱走。可现在真的闹到这样人尽皆知的时候了,他反倒是有了那么一丝莫名的恐惧。
“纪庭煜……他不会发现我们吧?”
一想起那个恐怖且无情的男人,齐靖宇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心里的担心变得更多了。
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的夏蓉蓉见他这个样子,极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吐出两个字来,“真怂。”
“你他妈的说谁怂呢!”齐靖宇一直都知道夏蓉蓉是很看不起自己的,他也清楚自己不是那么成器,可他到底还是个男人。当下就把桌子一拍,站了起来,瞪着面前的女人,“妈的夏蓉蓉,你别太蹬鼻子上脸了!”
齐靖宇的怒喝提高了声音,吸引了好几道目光,夏蓉蓉顿时更加厌烦,冷冷的呵斥道,“注意一下场合!看看你的样子!”
说着,也不等齐靖宇再说什么,她又径直开口道,“事情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觉得你还有回头李可以走吗?”
“我……”齐靖宇一腔带着怒骂的话语,被这句话直接生生堵住了,气焰顺势弱了下去。
他烦躁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重新坐了回去,“我就是觉得有点心慌,你应该知道,纪庭煜的手段有多狠。”
纪庭煜的手段……
夏蓉蓉的眼神微冷,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了几分。
一个男人所能施展的手段,往往是跟权势地位这些东西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要不然的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迟早会被人给制住。
而纪庭煜的存在,就是制住别人,且随心所欲的施展手段。
她渴望这样的男人带来的权利,也愿意去依附,只是这一切现在都是苏澈那个贱人在拥有!
一个在四年前就不干净的女人,凭什么能拥有这一切?
夏蓉蓉的目光里带着恶毒的怨恨,也愈发的坚定了自己要把苏澈整垮的心思。
就算有纪庭煜在,她也不会像齐靖宇这样,有任何的退缩。
毕竟,她也是有王牌的人……
想到这里,夏蓉蓉的眼神之中多了好几分的把握。
“不管他的手段有多狠,有些事情就是真实存在的,他也掩盖不了。言论的力量有多可怕你心里应该清楚,现在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苏澈那段过去了,连纪家也都听说了,我就不信手眼通天就一定能堵住悠悠众口!更何况……”
说着说着,夏蓉蓉的眼神忽然眯了眯,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那副阴险狡诈的模样,让一旁的齐靖宇看的莫名的心底一寒,然后就听见这个女人继续出声说道,“苏澈那个贱人,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不想拖累任何人。”
话音落下,她更是阴冷冷的笑了起来。
齐靖宇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开始喝起一直在杯子里没有喝的酒。
……
“你还想解释什么?”纪庭煜的身子僵硬着,可言语里却是下意识的透着无尽的冰冷,毫无感情,“你要说的,各大头条新闻上,不是一清二楚吗?”
“不,不是的……”苏澈的睫毛颤抖着,声音也是颤抖着,本来因为男人前半句话而稍稍燃起的希望,瞬间随着后面的那句跌落到了谷底。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放轻了话语说道,“庭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纪庭煜的眉宇之间陡然溢出了一丝戾气来,他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你是在说我瞎,连最基本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
话音落下,他蓦地用力离开了苏澈两只纤细胳膊围出来的圈,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四年前的事情是真的,照片是真的,你见了齐靖宇和沈亦行是真的,你隐瞒我……也是真的。”
“不,不……”苏澈摇着头,嘴里也不断的否认着。
她费力的扬起小脸,强迫自己去面对男人冷峻阴沉的面孔,艰涩的开口道,“庭煜,我见齐靖宇,真的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情,我想要,我想要做一个了断。只有了断了过去,我们才能过平静的生活,不是吗?”
“了断过去?”纪庭煜冷冷开口,带着让苏澈难以置信的不屑,“你凭什么认为你就能了断?事实上,你了断了吗?”
“我……”
确实没有。
不仅没有,反倒是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