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类的触感挺神奇的,翅膀的地方硬硬的有点扎手,但是屁股上的毛毛就要柔软很多。只是阿新的尾羽又长又翘,摸起来挺碍事的,千野优羽揉了两下就松开手,顺手将阿新放在了阿伏的背上。这下,阿伏的背上就站着三只小动物了,阿GIN、阿赤、还有阿新。阿GIN看起来很有意见,它在阿伏的头顶跳了跳,冲着千野优羽吱吱叫了两声,一边吱一边踹了一脚无辜站在一边的阿赤。阿赤成功放火烧了阿新的屁股,本来还挺开心的,站在阿伏大脑袋的另一边,大大的尾巴惬意地左右摇摆着,突然就站在它一旁的阿GIN给偷袭了。虽然阿赤看起来脾气要比阿GIN好一些,具体表现在它并不会用牙签去扎别人,但是那也只是个假象,作为一只亲和力E的鼠鼠,它的脾气跟亲和力是呈正相关的。被阿GIN给踹了屁股,这种事如果能忍的话,它还当什么松鼠呢?早点把毛剃了去当老鼠算了。阿赤怒视着阿GIN,眼看着就要冲上去开启鼠鼠大战。好在千野优羽在中间,他赶紧伸出两只手挡在两只鼠鼠中间,将它们给强制分开。其实这点阻挡对于阿GIN和阿赤来说跟不存在也没什么区别,只要轻轻一跳就跳过去了,但是阿GIN和阿赤不约而同地被挡住了,小小的身体靠在千野优羽的手上,隔着一点剧情隔空互骂起来。顿时场面一片吱吱吱唧唧唧的,也不知道它们到底骂了什么,骂着骂着还急了起来,阿GIN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牙签,而阿赤也不甘示弱,从身上掏出了一根火柴。千野优羽很确定,那根火柴跟他刚才看到阿赤收进尾巴里的不是同一根,因为收进去的那根明显使用过,牙签有一半都是黑色的了,应该是烧阿新的屁股烧的。但是现在被阿赤拿在手里的那根火柴,看起来光洁如新,干燥又规整,像是刚刚从火柴盒里拿出来的一样。千野优羽的心情复杂了起来,他很确定以前从未见阿赤使用过武器,阿GIN喜欢用牙签扎人他是知道的,但是阿赤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好像只会用松鼠铁拳和松鼠飞踢一样,现在突然掏出武器他还有些不习惯。阿GIN用的牙签虽然不知道它用了什么方法,把牙签弄得又光滑又尖锐,但是再锋锐那也只是牙签而已,只能进行一些物理攻击。但是阿赤的火柴可不一样,这种钝头武器是魔法攻击,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敌我皆亡,所有人一起葬身火海。千野优羽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给阿赤上一堂消防安全的课程,但是他还没开口,两只鼠鼠的冲突就升级了。阿GIN往后一弯腰,随后借着腰腹的力量将牙签给投掷出去,目标瞄准了阿赤。而阿赤拿起火柴,露出大门牙,迅速将火柴头在自己的大门牙上一划拉——唰——明亮的火光凭空出现,阿赤将着火的火柴也朝阿GIN投掷过去,火柴贴着千野优羽的皮肤飞过去,带起了一阵灼热感。也不知道阿赤的火柴是什么神奇火柴,即使在空中被扔出去,火焰也没有熄灭。好在阿GIN和阿赤的身手都很敏捷,稍稍侧了侧身体就躲过了飞过去的武器。千野优羽确信自己听到笃笃两声,他转头看了看走廊的墙壁,牙签几乎是尽根没入了墙面,而另一边,阿赤的火柴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魔法攻击,将墙面给燎得黑了一块,千野优羽伸手碰了碰那块黑掉的墙面,碳化的表皮化成粉落在了地上。而阿赤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火柴的路径还擦过了一下阿新的屁股,千野优羽瞥了一眼阿新的屁股,本来只是一小块黑色的痕迹,现在那块黑色有隐隐扩大的趋势。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赤的动作太隐秘的,阿新完全没有察觉,还是侧身站在阿伏的背上,歪着个脖子兴致勃勃地看着两只鼠鼠吵架,似乎恨不得两只现场就表演一个打生打死。千野优羽:???他默默收回了挡在两只鼠鼠中间的手,然后伸出手,穿过阿赤的腋下,将黑色的小松鼠整只给举了起来,放在了旁边的装饰石柱上。装饰用的石柱大概到千野优羽的腰这么高,将松鼠放上去之后,阿GIN骑在阿伏的身上正好可以跟它平视。他微微低下头俯视着阿赤,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阿赤脑袋上的那只白色小蝴蝶。阿赤将那只小蝴蝶保护得很好,而且也一直将有蝴蝶的那面戴在最显眼的地方。千野优羽的心突然就软了一软。但是再心软有些事还是要做的,千野优羽努力让自己板起脸,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他朝阿赤伸出手,语气硬邦邦的:“拿出来。”阿赤歪了歪头,一副有些疑惑地模样,然后它唧唧叫了两声,声音轻轻的,跟骂阿GIN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但是千野优羽也听不懂松鼠说话啊,他左右看了看,逮住了现场唯一一个既是动物又会说话的家伙。他朝阿新招了招手,阿新拍打着翅膀飞了过来,停在了千野优羽的手臂上,它歪着头,一双有着蓝色大眼圈的眼睛柔和地看着千野优羽。千野优羽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阿新,你可以帮我解释一下阿赤在说什么吗?”阿新的眼睛转了一下,它松开爪子,又飞到千野优羽的肩膀上停了下来,两只翅膀收在背后,像个乖乖背着手的小学生,它乖巧地回答道:“嗯,好呀。”阿新怎么这么听话?千野优羽有些狐疑地看了阿新一眼,但还是选择相信它。如果此时有人路过,就会见到神奇的一幕,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装饰用的台柱前,台子上站着一只小松鼠,正在唧唧叫,一边叫一边七手八脚地比划着。而年轻男人的肩膀上站着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这只鹦鹉的眼睛上有着两个大大的蓝色眼圈,怎么说呢,一看就让人产生一种想照着那个地方再来一拳的冲动。而在年轻男人与台柱的侧边上,还站着一只巨大的黑色狗狗,黑色狗狗的头顶上有一个小小的圆滚滚银色圆球,仔细一看才会发现是一只毛茸茸的圆滚滚小仓鼠。在场所有人和动物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只黑色的松鼠身上。千野优羽的手保持着摊开的动作,放在阿赤的面前,又重复了一遍:“交出来。”阿赤唧唧叫了两声,墨绿色的杏仁眼里写满了疑惑,它歪着头,抬眼往上看,这个动作显得它的眼睛格外大,眼珠子也显示出了一种格外通透的绿色。阿新凑到千野优羽耳边,用自以为别的动物都听不到的声音悄声翻译:“它说它就是不交出来,你能拿它怎么办呢?”阿赤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它有些着急地又唧唧叫了两声,从身上掏出了一根崭新的火柴,用小爪爪举得高高的,好像是生怕千野优羽拿得慢了,它还用力掂起了脚,将火柴举得更高了。千野优羽伸出手准备接过火柴,但是阿GIN突然吱吱叫了一声,阿赤的动作顿住了,它立刻收回了那根火柴,又从尾巴里掏出了另一根火柴,这根火柴似乎是烧过阿新屁股那根,有半根都已经是黑乎乎的了。阿赤将这根用过的火柴高高举起,然后又唧唧叫了两声。没等千野优羽询问,阿新又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翻译着:“黑老鼠说你不配玩新火柴,拿根旧的玩玩算了,不要得寸进尺。”阿赤脑袋上又冒出了几个问号,它唧唧叫了两声,声音里透露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那双墨绿色的杏仁眼看向了阿新,眼神有些冷。阿新毫无所觉,还在继续胡扯:“它说它对不起阿新,所以决定将优羽肩膀的独占权给阿新,以后它就做一只走地松鼠,再也不……啊!!!”一根火柴擦着阿新的脑袋飞了过去,嗖嗖的破空声将它整只鹦鹉都给吓炸毛了,整只鸟看起来凭空大了一圈,它吓得在空中盘旋了三四圈,这才又缓缓降落了下来。它换了一边肩膀停靠,因为那边肩膀离阿赤稍微远一点点。千野优羽有些无语,就算他听不懂松鼠说话,也能看出来阿新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千野优羽:“阿新,你说的话其实阿赤它们听得见。”阿新:“?”阿新僵硬着身体,快速看了阿赤一眼,只一眼就差点被那双眼里的冰冷意味给冻死,作为一只聪明的鹦鹉,它一向能屈能伸,赶紧闭着眼睛大声道歉。“优羽对不起!黑老鼠对不起!我其实根本听不懂老鼠说话呜呜呜!!!”千野优羽有些吃惊:“你听不懂阿GIN和阿赤说话吗?”阿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眼神比千野优羽更吃惊:“我是一只鹦鹉,我是鸟,鸟怎么能听懂老鼠说话呢?”话是这么说没错,千野优羽摸了摸鼻子,他一直觉得好像小动物之间都能无缝交流,难道品种不同的小动物之间还会存在交流障碍吗?还是只有会说人话的阿新是这样?阿新将脑袋埋在千野优羽的肩窝里,整只鹦鹉都有点瑟瑟发抖,它后知后觉自己出大问题,虽然它听不懂老鼠说话,但是所有的小动物都是可以听懂人类语言的,它这么编排阿赤它肯定完蛋啦!小鹦鹉用力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那个眯眯眼呢?今天一天他都跟个限量版挂件似的跟在你身后,现在怎么不见啦?”眯眯眼,是说冲矢昴吗?千野优羽弯了弯眼睛:“昴君出去买烟了。”剧组所在并不是什么荒凉的地方,虽然算不上繁华,但也是一个很便利的地方。冲矢昴站在便利店外,手里拿着一包烟,他想了想,又在货架上拿了一盒薄荷糖。千野优羽身上的学生气还挺重的,不像是会抽烟的样子,那么薄荷糖他应该会喜欢吧。冲矢昴有些不确定,想了想,又买了其他几种口味的。就在他挑选糖果时,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冲矢昴装作选购的样子,往侧面走了几步将自己隐藏在了货架后面,藏在镜片后的墨绿色眼睛睁开了一瞬。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是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看错,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家伙。他永远不会都忘记这条鹰犬的模样。伏特加,这条琴酒的狗,为什么会出现在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