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材质他再熟悉不过,说是木条倒不如是木尺。尺分上下两面,不是用来测量,而是用来传递消息。
尺边嫌隙基本看不见,除非有人告知方懂开合技巧。这是奶奶年轻时研制出的传信技巧,适用于整个邵家,当然也适于某些与邵家有关联的外人。
尺端有一处小凹槽,凹槽中有一枚更小的珠子。刺破指尖,一滴血落在凹槽当中,圆珠子吸收扩张,涨平了凹槽,四周出现裂缝。轻轻敲撬开,一张反复折叠的字条压在其中。
“椒藤信尺?”一金见状睁大了双眼,“还是第一次见!你随身带着?”
“不是椒藤,是血藤。”邵帝解释告诉“椒藤培育极难,一圃只能存活八株,十年成藤环境要求极高,一蔓只能制两尺、而且现如今也只有邵家能培育出如此之量,其余家族恐怕连三株椒藤都留不住。想要制作信尺的工序也极为繁琐,可是因为信尺保密性超强,供不应求之际奶奶又研制出血藤。血藤与其同效,只是没椒藤那样结实,没椒藤信尺那样具有专一性。但作为上等传讯工具,它绝对可以取代其他密件锦盒,仅次于血藤。只是奶奶当年研制椒藤比较出名,故此很少有人知道还有血藤一说。”
见他一脸骄傲之色,一金不由又问“可这信尺到底要怎么用?”
“信尺在封信之时要书写竖式,并献祭一物作为解封之契。血藤以血解除禁技,所献之物需是开尺那人的血、肉,或者是头发指甲也可以。大多人都会用头发做祭,不痛,而且功效不减。最重要储存方便,与那收信人十几日不见都可传信。若是椒藤,献祭之物无需残身,只需那收信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即可。而且对施术者的要求极高,非大妖术师不能完成。必须精准明确,解术也是秘密,只有通信双方达成一致的方法才能成功。解契之法有时极为刁钻,故此也成为绝密上简。”说起此物滔滔不绝,解契之法更是多的说不完。
“邵老家主是术师?”一金惊讶而问,她从不在意别人的身份,却总是被些耳熟能详的老前辈事迹震惊。
“没想到还会有人不知。”邵帝笑了几声,教导学生的的模样同她讲“不是只有帝灵才有术师,也不只有萧冥王一家才是出顶级术师!奶奶那一代,传奇辈出,正是黑犹大陆盛大的关键时期。”
“既然是血藤信尺,为何你能打开别人的密件?”一金拿着那分成两片的血藤尺,反复摆弄着:“这信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必然有。”邵帝坚定,这信就是给自己的。
“邵老家主那么聪明,一定有破开别人信尺的方法对不对!”一金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只传给你们自家人!”
“怎会。”邵帝合上信件“这信就是给我的,来自一个不认识的朋友,没想到他连我会到这里都知道。”
“朋友?”一金茫然,突然一阵长鸣、远处飞来一只灰金色的苍鹭。回身那苍鹭呈降落势飞向自己,缓缓几步便站在了她面前。
邵帝走过去,见那灰金色的苍鹭脖颈处,挂着一只竹筒。她将细长的筒身旋转,拿出一封信。看罢后将信件撕碎,放回筒中,拍了拍它唿扇的翅膀。
苍鹭颠了颠脚掌,拍打记下双翼便飞出老远,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苍狼使?”他清楚的看到竹筒上交合之处的蓝狼印记,配着苍鹭传信,她竟还是苍狼部的成员!
“我是。”一金毫不避讳,苍狼使者不便示人,也不怕示人,更不惧传信内容被人发现。视死如归是他们的信条,任务结果只有两种可能、敌死或者己亡。只要劫信者有信心应付,他便去部署防备好了。苍狼使不达目的据不罢休、总属也会前赴后继的不断派人执行未完成的任务,绝对是当下最难缠的行者部队。
“不得了。”邵帝发自内心的敬服,却也感叹她的经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想让她去,可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接下了这一任务。
“把队长安全的送到忘惫山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回去应该不用护送了吧!”一金将云虎带卸下,“就是这个!”又在口袋里拿出一条烟狼带“谁让我离苍鹭令最近,是这烟狼带里的磁石把它引来的,我也没办法”言语嬉笑,很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