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骨动筋。驱蛊养虫。献气润脏。滋血削肉。。。。。。长达两年的救治,离儿所做的一切、他知道吗?”代文淬了最后一张文,头也不抬的咬牙狠声。
“前辈也给奇由写过,想必他也亲身体会。”邵帝一路怒气未消多少、只是他必须冷静。需安抚代文,若怨代文气浓重、恐怕会加深钟离儿的伤心。
“亲身体会?这信你也读过、他怎么体会?!你告诉我,一个六感全无的行尸走肉、他会感觉到什么?他能感觉到多少?!他只会露出一副求生的嘴脸!让离儿锥心!让她忆起过去的痛苦!都那副样子了还要利用离儿,怂恿她去救一个根本不可能存活的贱命!”代文拍桌而起,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脏字。眼中血丝涨红,怒不可遏。吱吱声响、桌案被他抓的留下十条血痕,深恶痛绝、道:“他使用的每一记药都是离儿先试先偿!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检测药量轻重、危险缓急,遗留痛患!他想要活命所需治疗的被一步,每一刻、是她经历无数次的身体味偿换来的最优方式。长达两年!每一天,不论早晚。每一刻、都经受着比那怪物更惨烈万分的折磨!需知每一招她都要体验三次以上!而这信中、她师父所写的,也不过太仓稊米。。。。。。”
“只一些便是如此,若全讲出,他这性命不是白救了。”邵帝双手紧紧握拳,压着怒气劝导:“钟离儿已经回来,你只记着她已经跟奇由无关。待她心境平和、带她回钟家。还有钟芬儿,我担心。。。。。。”
“你走吧。”代文甩手转身,摔门而出。
邵帝摇头暗叹,只要钟离儿还在这,只要她还在他目光扫的到的地方、他应该不会对奇由做些什么。眼下、也绝不会离开兰书莣。作罢,连夜回了信部,朱雀匣已然放在自己的桌案上。
“队长,我听说你们遇见了钟离儿?”易暔天轻问:“带回来了吗?是否需要转告钟家?”
“不用,再过几日信部的人也会查到,让他们去说。”邵帝摇头,可能也用不了几日、或许几个时辰。稍摆弄了几下朱雀匣、严丝合缝。根本找不到开口处,而且摇晃后没有响声,当真不是快木头、而是匣子吗?
“太晚了,队长先休息,明日再去审问怡华。”易暔天正整理乱搞,掉出一张戏文。
“这是什么?”邵帝拿起,以为是与母亲有关的线索、瞧去才发现是个曲谱。而这曲谱他也知道、两年前易马涧走火,他初听见的便是这小曲。
“啊,红枣白日里仍在我这,也不知是哪里听得曲子。调子奇怪,也不是很好听、就放在一边了。”易暔天拿回曲谱,出门道:“怡华我们伺候的很好,明日我来带队长去找她问话。”
“嗯,好。。”邵帝本想再问问,可余光瞄到到了朱雀匣、更好奇这其中的玄机。证据?那放在这里面的是什么?捣鼓老半天,放在桌案上叹了一声,暗道:貌似除了父亲和外公,其他人都相信那件事不是母亲所为。为什么他们那样固执?为何父亲就认定是母亲而不犹疑,为何外公想接纳我、却对母亲之事片星都沾染不得?想罢又敲了敲朱雀匣,沉声:“所有答案是否就藏在这里?”
“哥哥,你的神情不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朦胧中,邵帝眼前出现一位从未见过的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为何叫自己哥哥?
“哪里有什么事,这段时间你累了,好好休息几日。等我来接你,别害怕,我只离开些时间。”邵帝应声,霎时间恐惧感袭来、仿若重回炼世一般。这具他人的身体,自己又在体验些奇异的人事。
“去哪?”女子一双兔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又指了指身后的魔晶小山:“哥哥该不会是怕人抢了去,让我坐这守着吧!我可待不住,让小嫂嫂来陪我吧”
“时态动荡,我们恐怕无暇顾及你。很快,哥哥很快就来接你。”邵帝柔声,双目温热。
“到底。。发生了什么?哥哥、我不走,我要和你们一起!!”女子一汪泪瞬间涌出,毫无预兆,惹人心痛怜爱。
“或许,我不该让你去炼世。”邵帝揉了揉女子细软的长发,温笑一声:“好好等,我一定会回来。这么多魔晶、饿不着你,那么多书、够你看很久了。”
“什。。哥哥?到底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女子哭的更厉害,拉住邵帝的衣袖,紧紧不松开。
“再见。”邵帝脱下外套,披在女子身上、笑脸宠溺一声:“黑妠诃塔家的小骄傲可是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
“不对。。哥哥、你总不跟我说实话,到底发。。。。。。”女子被邵帝推的向后闪了老远,栽倒在魔晶堆里。瞬间移出了门,带上后头也不转的离开。
“你怎么说的?”不远处,那位曾出现在梦里的女人!?在对自己说?
“说不出口。”邵帝苦笑一声。
“嗯,毕竟是她徒弟。”她也很为难。
“给杯月的后人留了信息,而且有他们五个在,一定能找到她。”邵帝的心情不好,心口乱的厉害。特别是目光每每落在那女人身上的时候,自责与无力感倍增,还伴着懊悔和疲惫。
昏昏沉沉,二人不知都说了些什么。只一晃神,自己又见到了那个岩洞。燥热、焦虑,犹豫。她在和自己说什么?声音再大些、再大声些!
“队长!醒醒、太阳晒屁股了!!!队长!!!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