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二婶都说我心黑了,我心不黑都对不起二婶你这么夸我。二婶大概不知道,我就告诉告诉二婶,野猪是我杀的,所以分配权归我,总归我心黑,就不分给二叔了。”
不是骂她心黑吗?那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心黑。
王红燕最在乎什么,自然是利益,一听到不分东西给她,当即就急了,连被骂了都顾不上。
“这不行,该谁的不得是谁的。”
这话听得陆月冷笑,直接一句回怼,“哪里的该,我心黑呀,二婶。”
丢下一句,陆月直接越过王红燕就朝前走。
王红燕见状,急得连忙伸手去拉,“陆三丫……”
纪允礼就那么突现,一个横空插在了两人之间,瞬间挡住了王红燕抓向陆月的手。
王红燕见抓了一个空,急得不行,连忙大喊:“陆三丫,谁出劳动力就得给谁东西,你凭啥不给,你心怎么这么黑?”
一句心黑再次出口,而这无疑是给了纪允礼话柄。
“二婶,你看你都说阿月心黑了,她照着你的话做而已,有何不对?”
纪允礼这是直接一句话就将王红燕给堵死了,让她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而纪允礼要说的何止这一句。
“阿月什么都没做,二婶骂她心黑,她照着你的话做了,你还骂她心黑,二婶,你说要阿月怎么样才合你的意?你才能不骂她?怕不是我娘都没有你要求这般高。”
纪允礼这一句就差没直说我娘这个做婆母的都没意见,你这个做婶娘的哪里来这么多意见。
“是阿月不该同意二叔跟着进深山?还是阿月不该在二叔有危险的时候救他?又或者是阿月合该在让你下不来台的时候承受着你的诋毁?再不然就是在你肆意诬陷她的时候她不该沉默?你看她哪里不该做你指出来,我现在就让她改。”
挤兑完了王红燕越俎代庖,纪允礼又开始了含沙射影,听似句句在数落陆月的罪状,却是句句一罪不落下的在指责着王红燕,指责得让她想反驳都无从下口。
而这还不算结束,下一刻纪允礼直接看向了纪明宇。
“明宇哥,你是读书人,讲道理,刚刚你也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了,你也帮二婶想想,看看哪一条要让阿月改,我现在就让她改。”
让王红燕下不来台算什么,总归她撒泼惯了,也不在乎脸面,但纪明宇就不一样了,让纪明宇下不来台,那才是真正的戳伤王红燕。
果然,纪允礼一将纪明宇拖下了水,王红燕脸色惊变,而这才是纪允礼真正想要的,戳人戳到痛处那才叫真正的戳到位。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孰是孰非大家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纪明宇若是偏袒王红燕,那就是枉为读书人。
但若是不偏袒王红燕,这可是他的母亲,母亲再不好,做子女的也不可言,若是言语责备母亲,便亦枉为读书人。
纪明宇就知道不能让纪允礼参合进来,这一开口轻而易举就将他推上了风尖浪口,让他无论怎么选,等待他的都是漩涡深渊。
何为骑虎难下,何为进退两难,他此刻真真是体会了一个彻底。
气氛一时间就那么僵滞在了那,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早先说得很凶的那些个人,此刻一个个跟锯嘴的葫芦一般,个个紧抿着嘴谁也没有作声,许是不想参合,又许是想要看戏。
“允礼……”眼瞧着僵持不下,纪二柱上前打算揽责。
“这里可是纪明宇家?”
突地一声询问响了起来,这一声盖过了纪二柱的声音打破了静默的僵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