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十年以上。”
随着陆月这句话的吐出,孟梓楚整个人犹如被重锤击中,至少十年以上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不是现在往回数十年,而是三年多前往回数十年以上。”
孟梓楚还没从一击中回神,陆月的再一句成了更重的一击,三年多前的十年以上,他今年不过二十一,三年前也才十八,再往前数十年,便是八岁,甚至更早,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一想到他还只是个孩子就被人下这样的毒手,孟梓楚瞬时间愤怒得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拳头却下意识紧握来克制这颤抖,这是他身体下意识对自己情绪外漏的控制。
“所以三年多前的那一次中毒是其中一环?”这一句近乎是孟梓楚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纪允礼的详细故事加上陆月早先模糊提的一嘴,这个事实已经很显然,而那一次任务知道的人不多,那些皆亲近信任之人,要他如何去接受这个事实。
“是。”陆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一句肯定让孟梓楚一下子没控制住颤了颤身子,哪怕下一刻再次极力控制,也掩盖不了刚刚那一刻的情绪外泄。
“会不会错?”片刻的沉默之后,孟梓楚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不信的微薄希冀看向陆月。
“不会,我熟知各种药材混合在一起后的药性,更做过各种相关研究,绝对不会错。”
她研究的就是中药材,目的自然是提炼出其有用的价值,而在此之前自然得研究相关药性,甚至相关的许多古方,特别是那些个让人不易察觉出药效的存在,她研究得最多了。
陆月的肯定反驳碾碎了孟梓楚本就微薄的那点子希冀,纵使他一双拳头已经握到了最紧,还是没能抑制身体因内心翻滚的情绪本能的颤抖。
被亲近之人的背叛,纵然坚强如孟梓楚,都深受沉重打击。
“去年我回家后,院子里养殖了好几盆金丝桃,平日里一向抠抠搜搜的祖母送了一盆给我妹妹,我得了风寒之后,金丝桃是养在我窗下的,只是不久后死了,而这金丝桃的根须就是我的风寒药其中的一味,那盆花之所以死了就是因为根须没了。”
纪允礼突然开了口。
“我有一个姑祖母,她有一个孙子,是我表哥,在我病倒回家后总是会来看我,每次来都给我带书,而那书上书写字迹的墨被人加了七叶麻的汁液,很巧,刚刚好与我每日服用的药物相克。”
这是在说乔财俊。
“我还有一个堂兄,二叔家的,进了不该进去的应天书院,更出现在了交流会上,出门跟人喝酒,就那么一说,就说了引发我体内之毒的药引,然后被人加以利用,让我倒了下去,至今未进学。”
祖母、表哥、堂兄,这无一不是亲人,纪允礼看似什么都没说,却是什么都说了。
“我送阿月回去看看蒋小姐。”说了该说的,纪允礼没多说,只说了这么一句。
对于这个结果,纪允礼也是很震惊的,更别说当事人了。
说着,纪允礼牵着陆月的手便转身离开了。
没把脉之前,陆月只察觉到孟梓楚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药,而把脉之后,便是连她也没想到所谓的中毒去腿留命竟然也是其中的一环,而这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这是要干什么,竟是对一个几岁的孩子下手。
“阿月,你能解决吗?”前脚出了营帐,后脚纪允礼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