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允礼,你这是一日不和我怼起来就不舒服是不是?”
“你对你自己评价太高,我并不想日日瞧见你。”
“纪允礼你要点脸,你以为老子想天天看见你吗?”
柳正文就那么站在那看着纪允礼和谢振阔一路斗嘴一路走远,明明句句损着对方,却是靠得极近,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意,他读书十多载,竟是不能够理解。
而纪允礼留下的那几句话就那么深深徘徊在他的脑海里,久久凌迟着他,凌迟得他竟是有些艳羡谢振阔,他大概是疯了。
纪允礼并不知道柳正文的想法,也不在意柳正文的想法,他的确有意提点,毕竟就算不能多一个朋友,也总好过多一个敌人,而究竟如何,还是看柳正文自己的领悟,若是他自己执迷不悟,那也怪不得别人。
谢振阔是个行动派,早半晌纪允礼才跟他说的事,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直接就付诸于行动了。
起因再简单不过,就是为了一份糖醋排骨。
柴晋鹏爱吃这个,偏偏今儿个来迟了,就剩下最后一份了,眼瞧着就要进他的碗了,直接被谢振阔半途拦截。
柴晋鹏如何能干?自然少不得要说几句,虽然这谢振阔是侯府公子,但不就是个空壳子?他爹可是有实权的,说几句还是能的。
这一说,可不就对了谢振阔的胃口了,那是当即一顿嘴欠的输出,什么被一个商贩欺负到头上,什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什么没用枉为男人,总之各种言语讥讽,成功将柴晋鹏激怒,给自己拉了仇恨值的同时也给王家拉了一波仇恨值。
书院不能动手,但论说柴晋鹏也说不过谢振阔,最后只能憋着一股气离开。
而这气一憋就憋到了晚间下学,谢振阔自然又寻了机会凑上去各种挤兑讥讽,言语间那是句句带上王家,然后拍拍手走人,气得无处可发的柴晋鹏直接将怒气撒向了王家,跑去王家的店铺上来不由分说那就是一顿砸店一顿闹,真的是将一个纨绔子弟演绎得淋漓尽致。
“啧啧,真是经不住激,我才说了什么,这就一股脑冲去王家了,是真这么蠢,还是觉得这蓝州城里他最大?”
坐在远一些的马车里,看着柴晋鹏跟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谢振阔忍不住唏嘘出声。
“就这样子,在京都城是怎么活到长大的?”
一句过后又是一句。
而无论是上一句还是这一句,与他坐在同一马车内的纪允礼始终都没答话,只是静默的在黑暗中看着远处柴晋鹏各种叫嚣。
终于,柴晋鹏砸爽快了,带着人嚣张跋扈的离开了,一直沉默的纪允礼突地开了口,“跟上去。”
下一刻驾车的柳飞星当即应声一拉缰绳驾着车行驶出了暗巷跟了上去。
这会儿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突然多出一辆马车根本不足为奇。
来看戏谢振阔能理解,但这戏都看完了还跟上去是几个意思?
“你还要干嘛?”这么想谢振阔就这么问了。
这一次纪允礼没沉默。
“王家气不过,又不敢明着来,便挑了暗夜敲了柴晋鹏闷棍。”
纪允礼这一本正经的回答,让谢振阔先是一愣,随即直接大笑出声,难得赞了一句,“纪允礼你真绝。”
笑了一会儿之后突地想起来,“不对呀,这时派个人去就行了,你去干嘛?你这病歪歪的样子是能不知不觉套麻袋还是怎么的?”
“等等你就知道了。”纪允礼没回答,而是说了这么高深莫测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