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妈出事后,村子里很快传的沸沸扬扬,那一夜大家的心里都惴惴不安,像自我安慰,又像祈祷,嘴里不住的念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顶多哪儿撞骨折,或者脑於血,造成短暂性失忆。”
村里人电视看多了,依着情节推测。
那晚,村里人围在路口,叽叽喳喳地议论,迟迟不肯离去。直到更深露重,实在是困得不行,才纷纷散开,回屋关灯睡觉。
我躺在床上,心里始终像压着一块大石头,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忍不住一阵阵的刺痛。
约莫夜里三点钟,一阵刺耳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将我从浅睡中惊醒。紧接着,我就听到爸妈的房门打开,再接着就是大门吱嘎一声,急促的拖鞋的踢踏声,在院子门那儿戛然而止。
片刻,踢踏声返回,响起妈妈那熟悉的声音:“糟了,左迎凤死了。”
左迎凤是殷大妈的真名,这大半夜的,鞭炮声在她家门口响起,想必是尸体被送回来了。
我立刻从床上坐起来,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跑出去。
“妈,怎么这么快,撞得那么狠啊!”我向来心慈,忍不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妈妈叹了口气,说:“唉!晚上就不能出门,路上车子又多,不散步就不会死呀!”
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我们又回屋关门,躺在床上,心里都震惊的要命。
“大哥,大哥啊。”忽然有人在我家院外叫喊,我爸在家排行老大,喊的就是我爸。
爸爸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出去,跟那人说了几句话,又回屋对我妈说:“要我帮忙放鞭呢。”
妈妈听了,不高兴地说了一句:“介,找这么个事情让你做。晦气!”
“那不去不就行了。”我蹙了一下眉。
“不行哦,办丧事的人家找你干活,不去不行喏!对活人不好。”爸爸叹了口气,披了一件外套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