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无意识地抓住季夜的胳膊，宛如溺水之前，挣扎着抓紧漂浮的稻草。

季夜伸出手，将她的手拉了起来。

双掌相对，而后，一根又一根，缓慢地合拢。

她的手，清冷如玉，裹着寒霜。

他的手，骨节分明，映着暖光。

十指紧扣！

缓缓地，一点一滴，季夜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将温度全部传递给她。

季夜虽很喜欢小白依赖自己，却决不想看到，她此刻这种濒临崩溃的痛苦模样。

他低哑的声音，绕着耳畔，极其轻柔：“小白，这些年，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不要把什么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说起来，你今年也才十九岁，旁人家的姑娘，即便没有父母，也该有其他的人护着。”

“你……这些年，你独行了这么久，没人让你开心、让你快乐，也没人替你分担，替你忧愁……以后，都有我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妹妹的事情，你别太自责了！刚刚顾卿不是说过么？晚晚已经醒了。你是她的姐姐，是全世界最想对她好的人，云淮利用了你的概念论，偷偷伤害到晚晚，这又如何能怪你呢？”

这些道理，白祈比谁都懂，她活过这些年，若非足够理智，早就陷在当年的种种是非中无法自拔。

可当新的问题发生，当最珍爱的妹妹出事，当她发现此事又同自己有关！

哪怕是再坚强的人，都会有那么一瞬的痛苦。

白祈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

她说：“我知道。”

季夜很珍惜现在的每分每秒，重复承诺道：“我陪着你，以后什么事情，都陪着你。”

白祈轻轻地，微不可闻道：“嗯。”

季夜目光如水：“要是心情还不好，我先陪你出去逛逛？等准备好了，再一起去见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