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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06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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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将叶和通带下来休息后,周嘉荣独自在书房里坐了好一会儿。

今天纪天明带来的这个消息给他的冲击太大,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思索良久,他叫来刘青道:“你去通知叶和通明日武亲王上朝的路线,让几个最会说话的灾民去找他,不要太刻意,其他的去户部、工部等衙门。”

刘青皱起了眉头,不解地说:“殿下这不是把功劳让给武亲王吗?”

周嘉荣淡淡地说:“只有武亲王才能带他们顺利敲响登闻鼓。不然,三十板子挨下来,别说告御状了,他们能留一条命就不错了。”

登闻鼓悬于朝堂之外,允许百姓击鼓鸣冤,直达天听,给有重大冤情的普通人一个申诉的机会,也就是俗称的告御状。

不过本朝对敲登闻鼓并不是很支持,因此设定了严苛的条件。

想要敲登闻鼓,告御状,得先挨过三十大板。这打板子里头可是有不少的猫腻,怎么打不痛,怎么打看起来严重却不会伤及筋骨,怎么打最狠能打死人,都是有讲究的。

这些灾民穿得破破烂烂的,若是没人力保,疏通关系,三十大板很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命都不在了,又拿什么去告御状?

刘青恍然大悟:“还是殿下想得周到,不过殿下带他们去敲鼓即可啊,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呢?有您在一旁震慑盯着,那些人肯定不敢将灾民打死。”

周嘉荣看了他一眼,讥诮地说:“我带去的人,父皇未必会相信,恐怕还会怀疑是我在从中作梗,故意想害老四呢!等他查证完,得耽误不少时间门,我们等得起,江南的灾情等不起。”

同样的事情,若是看好的武亲王去做,父皇觉得这是武亲王有仁义之心,为民做主有担当,欣慰又高兴,为有这么个儿子自豪。可若是换了他这个被父皇极为警惕的皇子,父皇恐怕又要担心他是想以此收买民心,从中牟利,更甚者怀疑这灾情都是他编造的,就是为了跟哥哥弟弟们一别高下。

刘青听完这其中的缘由,很是替周嘉荣不平。不过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忍着满腔的怒火道:“小人知道了,小人这就去。”

周嘉荣挥手,等他出去后,又悄悄换了身衣服去穆家。

护国公听说了江南的灾情和他的来意后,神色肃穆地说:“殿下决意去江南了吗?”

周嘉荣点头:“对,纪天明有一点说得对,我应该做出成绩,否则凭什么让父皇认可我,让朝臣们甘愿站在我这边,让天下的黎民百姓支持我?就凭我姓周吗?那周平正、周洪宇、周瑞安他们一样姓周,凭什么我觉得自己比他们更有资格?”

以前他天真的以为自己最受宠,在众皇子中出身最高,又有强力的外家保驾护航,比谁都有资格。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周嘉荣的想法也跟着变了。宠爱不过是镜花水月的东西,虚无又飘渺,无论是他还是大哥、二哥,父皇的宠爱都可能说收回去就收回去。他出身再高也到底不是嫡子,就是嫡子也未必能合父皇的心意,古往今来多少嫡长子被废。

至于外家,确实是他的助力,但他也不能完全依靠穆家,不然以后恐怕会真如他父皇最担忧的那样,成为穆家的傀儡。人心易变,谁也不能保证现在穆家完全忠于朝廷,以后也一直不会变。

护国公看着周嘉荣年轻的、充满朝气又坚毅的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殿下能这么想,老臣甚是高兴。不过此去江南赈灾,有一定的危险性,老臣安排几个身手好的侍卫保护殿下吧。”

周嘉荣摇头拒绝了:“多谢外祖父的好意,不过我身边有刘青他们,还有父皇派来的十个侍卫,出发时父皇定然还会分拨一部分银粮,也会派军队护送,我安全无虞。今日前来,是想请外祖父帮忙,在朝堂上支持我去江南。”

他担心兴德帝不会放他南下,毕竟这不像当年纪天明的案子,也不归大理寺管。这时候就需要一些比较有分量的大臣帮他说话了。护国公请了病假久不上朝,他不能出面,但他毕竟人脉在这,完全可以暗中找人帮周嘉荣说话。

护国公听完周嘉荣的来意后,颔首道:“这是自然,你放心吧,此去江南多有不易,殿下还有什么需要老臣做的,但请吩咐。”

周嘉荣笑着说:“还真有一件,这段时间门,我看了一些史书上关于抗洪的记载,此事光有决心不够,还需要懂这个的人,外祖父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救灾除了赈济灾民,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事,那便是亡羊补牢,兴修水利,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此外还能尽快恢复生产,补种,增加一部分今年的收成。不然这么多灾民,总不可能一直指望朝廷拨款放粮,想要度过今年的难关,还得靠灾民自救,补种一部分粮食和生长周期很短的蔬菜等,解决灾民的口粮问题。

护国公觉得周嘉荣此话很有道理,仔细思考了一会儿道:“臣这里倒是有一个人举荐。兴德二年两湖发生过大洪水,当年有一名水部主事好像姓常,表现非常突出,重修圩堤两百多所,回京时两湖百姓万民相送,陛下在朝堂上大力表扬了他一番。按理来说,他后面应该平步青云才对,怎么没听过这个人。”

当年护国公正好从西北回来,因此听闻了这位主事的事迹,只是他常年在西北,也不了解工部的官员,后来回京就忘了这号人物。周嘉荣今日提起,他方想了起来。

周嘉荣听完后很是激动,官员在外面的成绩可能造假,但一个小小的九品主事能得万民相送,必是他在两湖为民做了实事,获得了百姓发自内心的认可。

“外祖父记不起没关系,我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个人。”

护国公笑道:“也行,不过等陛下下旨后吧,你去工部直接调阅兴德二年官员的档案即可。”

“嗯,明日早朝完,我就去工部。”周嘉荣兴致高昂地说道。

说完了这事,护国公又根据自己多年打仗的经验,提点周嘉荣:“江南现在定然物资匮乏,你带一些药物过去,若是生了病也有药。那个纪天明,虽无官职在身,但目光长远,敢于直言进谏,此人可堪大任,他在江南经营多日,殿下可多多用他。”

“我明白。”周嘉荣谢过他的好意,起身告辞。

翌日,五更天,天刚麻麻亮,整个京城都还在沉睡中,但官员们已经穿戴整齐,守在午门外,只得城楼上的鼓声响起,宫门大开时,便依次进去上朝。

等了一会儿,宫门还没开时,不远处忽然来了几个衣衫褴褛,脸上脏得看不出长相,头发乱蓬蓬打结成一团团的,骨瘦如柴的男人走了过来。为首之人,头发斑白,佝偻着背,来到登闻鼓下,抬头望着光滑的鼓面,眼底迸射出强烈的光芒,宛如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看到了绿洲。

大臣们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了过去。

“这些人是要敲登闻鼓吗?”

“已经许久没见过敲登闻鼓的人了吧?”

……

大臣们窃窃私语,本朝登闻鼓形同虚设,敲的人极少,因为这跟送命没多大区别。毕竟,若是有人脉,有背景的人也不至于需要登闻鼓来替他们伸冤。会敲这个鼓的几乎都是底层老百姓,肯定是没钱打点的。

蒋钰也知道这个情况,皱了皱眉,不忍地上前劝解道:“老人家,你若是有冤情,可以到刑部或是大理寺伸冤,不必来敲这登闻鼓。”

今上喜欢听好话,所以对登闻鼓也不大喜。上行下效,底下的人知道兴德帝的性格,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三十板子都是严厉执行的,这老伯年纪这么大了,若是挨了板子,还能有活路吗?

老者轻轻摆手,说道:“多谢这位大人好意,小民的事,大人也帮不了,只有皇帝陛下方能帮我们。”

在这里等着上朝的有几个不是大权在握的,听到老人的话,顿时来了些兴趣。万永淳一向跟蒋钰不对付,但这次却站在了他这边:“好大的口气,说来听听,什么样的事,咱们这么多人还解决不了?”

老者侧头看了一眼这些身着威严官袍,或好奇,或不屑,或漠不关心的老爷们,低垂下头道:“小民乃是苏州府下长洲县人氏,今日击鼓鸣冤,是想当面向陛下陈情江南水灾,恳请陛下开恩,救我江南万万百姓!”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不想被人看到他落泪的样子,他别开头,抬起脏得看不出来原来颜色的衣服,轻轻擦了擦眼角。

听闻了他的来历,大家方才知道,原来这几人是江南水灾的难民,难怪穿得这么破烂凄惨。

不过中山王不是带人去江南赈灾了吗?而且工部的员外郎向善还先一步去了江南,都过去了这么久,江南百姓怎么还这么惨?

大臣们各怀心思,有几个跟毛青云不对付的还特意看了他几眼,故意说道:“原来如此,老伯,朝廷已经发放了银子,还责令附近的府县开仓救灾,你们怎还会跑到京城来呢?”

老者还没吭声,他身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就忿忿不平地控诉道:“什么赈灾银子,粮食,我们都没看到。江南大米一天一个价,十几天前,我们从江南出发时,已经是一百多文一斤了,现在不知道涨到了多少,我家都被冲走了,我爹娘哥哥妹妹也不见了,什么都没有,怎么买得起这么贵的粮食。不走,再留在那只有等死了。”

才经历过京城粮价涨到一二十文钱一斤,百姓们和低下层官员都受不了了,叫不跌的京城官员一听说江南米价这么贵,一个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夸张了,别说是这种灾年,便是太平盛世,老百姓也吃不起这么贵的米啊。

刚才出声那官员惊讶地说:“这样啊,哎……”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最后那一声叹息仿佛一记耳光扇在了毛青云脸上。

毛青云心情很不好,但他脸上没显露丝毫,悄悄给翰林院侍讲文彪使了个眼色。

文彪会意,上前温和地说:“原来如此,这里面定然有误会,我们会奏请陛下查明。登闻鼓敲之前需得受三十大板,这位老伯还是别敲了,先找个临近的客栈住下等消息吧。”

说完他还慷慨解囊,掏出了一贯铜钱,递给老者。

这群难民从江南到京城,一路风餐露宿,蹭好心商队的马车,日夜兼程,饿了就沿路乞讨,渴了就去河边喝口水,已经许久不见这么多钱了,还真有些心动,尤其两个年轻人,眼珠子都黏在铜板上了。

只有老者坚持不答应,他摆手说:“多谢大人的好意,只是小民的族人、亲朋还在等着小民,小民一刻都等不了。”

“族爷爷!”少年郎见他脱了外衣,准备上前受刑,连忙道,“让我替你挨这三十板子。”

老者推开了他:“不用,你还这么年轻,打出个好歹怎么办?我老了,不中用了,如果能用我这具残躯为家乡百姓做点什么,也不枉费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咳……”

说到最后,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显然,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到行刑的椅子,几个年轻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在场不少大臣也有些动容,想替对方说说情,可一想到现在在江南赈灾的是中山王,不少人又怕触怒中山王和毛青云,打了退堂鼓。

蒋钰这人性子直,见不得这样的事,犹豫片刻,正想站出去,却被郑玉给拉住了,用眼神示意他别动。京城到苏州府,千里之遥,这些人能告到京城,背后没人,他可不信。

这么一耽误便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等蒋钰回过神来时,高高举起的板子已经快落到老者背上了,蒋钰不忍地闭上了眼睛,但意料中的板子声并未响起。

蒋钰睁开眼睛,看到武亲王抓住了行刑之人手里的快要落下去的板子。

那侍卫惊呆了,哆哆嗦嗦地说:“武亲王殿下,小的……”

武亲王松开了手说:“这三十板子我替他挨了!”

这话一出,群臣激动,尤其是看好武亲王的大臣们更是一个个兴奋地说:“殿下仁慈!”

看看,这才是明主。武亲王的胸襟,爱民之心,岂是其他几位王爷能比拟的?

只有侍卫吓傻了,忙哆嗦着说:“不,不行,武亲王殿下,您,您就别……小的不敢!”

开什么玩笑,陛下又没下旨,他哪敢对抗击匈奴的大英雄下手,若这板子真的落下去,就算武亲王不撕了他,那些拥护武亲王的百姓也很可能朝他家扔烂菜叶子。

老者也很感动,双目含泪道:“多谢武亲王殿下,是小民想敲这登闻鼓,岂能让武亲王殿下替小民,不可。”

然后又对侍卫道:“打吧!”

侍卫偷偷觊了武亲王一眼,见他站在一边不动,盯着他们,但也没阻拦的意思,稍稍松了口气。

可武亲王很明显是想保这老头,他若是将人给打出个好歹,武亲王记恨他怎么办?

低咳一声,侍卫双手颤抖,对另一人道:“王五还是你来吧。”

王五从架子上又抽了根板子,上前行刑。

虽然他们做得自然,可在场的大臣哪个不是人精,马上明白这两人是换了一根打得不那么疼的板子。

王五拿起板子,高高举起,一板子下去,老者双手死死扣住身下的木板,脸皱了起来。很显然,哪怕侍卫手下留情了,这板子对老者瘦弱的身体来说,仍是不轻。

十板子下去,老者已经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痛苦的□□。

有些大臣不落忍,别开了目光。

毛青云自从武亲王插手之后就知道这事是没法掩盖下去了,他很恼火,中山王报喜不报忧,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一会儿要怎么应对,才能让陛下不那么生气呢?

二十板子下去,老者已经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少年郎和其余几人,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老者,声音悲凉凄惨,让人无不动容,不止在场大臣,就是早起的百姓听到哭声,也忍不住远远驻足。

武亲王皱眉,瞥了王五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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