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一趟。”杜钰琅长出一口气,把图片又塞回了信封里。
“我和你一起去。”乐桐溦盯着他,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闵宜年看着她有些迷惑,不明白为什么桐溦会对杜钰玕\的事这么上心,不过看这两个人的表情,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的好。
“桐溦,这一趟未必会有什么收获,你不需要跟着去的。”杜钰琅想了想,出言阻拦。
乐桐溦看着他笑了,“我不跟着你去,难道自己在杜家待着玩宅斗么?再说,”她敛了笑意,“你知道我是一定要去的。”
杜钰琅自然知道自己拦不住她,刚才也不过是无谓的尝试罢了。
“那好吧,回去收拾下东西,我们今晚就走。”
※
晚上杜钰琅和乐桐溦出门的时候,只对林琼说是出去玩两天,林琼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叮嘱他路上好好照顾桐溦。
因为不想让杜家其他人知道,他们没有坐专用飞机,而是去机场买了到云南临沧机场最早的机票。
抵达临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夜色浓重,空气带着些微的湿气,大概是刚下过雨,清新而好闻。
两人拉着箱子随人群走出机场,就看到外面围了好些招揽游客的伙计,看见人就往上冲,一副“你不住我家店我就哭死给你看”的架势。
杜钰琅小心地把乐桐溦护在身侧,有几个想来拉他们的人被他一个冷冷的眼风扫过都不自觉地住了手,周身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穿过重重围堵,终于来到了大马路上,两个人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一辆出租车。杜钰琅似乎是来过这里,他报了地名,司机一脚油门就踩了出去。
下车的地方是个很高档的酒店,恐怕也是这地方最高级的酒店了。乐桐溦跟着杜钰琅进去,用身份证登了两间房。她默默看了眼标价,果然是宰得一手好游客。
“我们先在这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去白石村。到那里只能坐大巴,路上要三个多小时,所以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杜钰琅拿着房卡向她走来,放了一张在她手里,接过箱子往电梯走又继续说:“我定了明早六点四十的车,所以还得辛苦下早起,早餐是六点开始,一起吃吗?”
“嗯,那就六点去吃吧。”
电梯缓缓上升,最后停在了第九层。时间虽然不长,但两个人没有话说就显得有些尴尬。
待出了电梯,杜钰琅拖着箱子走在前面,到了乐桐溦的房间门口才蹲下来打开箱子,取出了她的旅行包。因为当时准备走的时候收拾行李,一共也没多少东西好带的,最后便决定俩人只拉一个箱子,只不过桐溦的东西都单独放在了这个旅行包里。
“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找我。”杜钰琅看着她打开门走了进去,自己站在门口说道。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乐桐溦放下包后又走了回来,见杜钰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事吗?”她问。
杜钰琅等了两秒,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走向隔壁用房卡刷开了门,回头柔声对她说道:“晚安了,记得把门锁好。”
乐桐溦点了点头,直到她把锁都挂上扣好,旁边才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不是不知道这样很别扭,但是她真得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面对着那张和杜钰玕\一模一样的脸,当着别人的面她或许还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能强迫自己把他们当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去看。但是当单独和他在一起时,她看见他就会不可遏制地想到杜钰玕\,想到过往的种种,如万箭穿心,肝肠寸断。
所以她尽可能地和他保持距离,甚至假装他不存在,那样多少能好受一些。自欺欺人永远是人类逃避现实最有效的法宝,她明知自己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还是选择如此。
追根究底,乐桐溦是不愿意面对杜钰玕\已经死亡的事实,或者说,她还面对不了。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急促的噼里啪啦。她斜倚在窗口,看着玻璃中自己的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水痕,一道一道的,有些可怖又有种破碎的美感。
只是,下雨了吧。!--over--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