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
我小腹的手,似是摩挲到了孩子的小脚心,动作更加轻柔了,“夫人放心,到了时间,我会喊夫人起床,带夫人一道去的。”
带……
带我一起去吗?
我心头一动,鼻子有些发酸了。
他定是知道我不舍离开他,才会答应带我一个拖油瓶去阴间吧?
“其实你也不用……”我刚想让他不必费心带我去,耳边就传来了一个银铃一般的笑声,把我说的话打断了。
那是个女童稚气未脱的笑声,奶声奶气的听的人心都酥了。
“好痒,好痒……爸爸,别挠宝宝脚心了……”她一边笑着,一边讨饶。
我脸上一红,摁住了修睿摩挲我小腹的手,“你怎么摸人家小宝宝的脚底板,看把她逗的。”
“她在你腹中已经成形了,你不觉得奇妙吗?感受着她一点点长大。”修睿的气息,在我耳边吐气若兰。
我鬓边的发丝都被他吹起,也被撩的耳朵发痒,“是……是挺奇妙的,可是你这样,我……我还怎么午睡啊。”
“那就让这个小东西消停下来,省的影响你休息。”他之间在我的腹部轻轻一扫,腹中宝宝的笑声就停了。
再去感受腹中宝宝的状态,就发现她好像是进入了沉眠中。
我还没有听够这个软糯天真的童音呢,小宝宝就这样被这个千年老鬼催眠了。
真真影响我睡觉的是他好吗?
我心里不忿着,眼皮却越来越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小宝宝一样,也中了这个家伙的催眠术,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耳边听到了大雁孤独的叫声。
睁开眼睛,是一抹醉红的晚霞从天际落下,天空中红云璀璨。
身边修睿却是不在了,我茫然的起身,唤了一声:“睿,你……你在吗?”
“我在。”他一瞬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将一身针织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发现暮色越发的深沉,睡的迷糊,却还是忍不住担忧,“我是不是睡过头了?这……太阳都下山了,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你好久未睡的这么踏实,所以不忍心喊你起床。”他细心的替我将针织衫的扣子扣上,却只是用一只手在扣扣子。
我心头隐隐觉得不对,低下了头沉思,“你刚才是不是不在房间里?只是听我唤你,才一瞬间进来。”
“让夫人瞧见端倪了?”
他替我扣完扣子,那只手在我下巴上轻佻的滑过,另一只手从背后缓缓的伸出来,“刚才在外面,让络新帮着包扎了一下。它坏的太厉害了,怕你看见担心,才想藏着不让你见到。”
那只手手肘以下,已经全部消失。
手肘的部位用了黑色的绷带包裹,可是包裹的位置颜色明显比起他地方要深许多。
一看就是被血浸染,居然妄图用玄色的绷带掩耳盗铃。
修睿的一只手受了楼家铜钱剑上的破煞之气,那破煞之气就会一直留在上面,直到摧毁他整个身体。
本来只要舍弃尸身,应该便没什么大碍了。
可此刻,他并未舍去。
“你这样,一定很疼吧。”我心疼他的伤口,心里面也有些怨言他当时不该和言清的铜钱剑硬碰硬。
他一挑眉,只剩下一只手了,还有兴趣揉捏着我的耳垂挑逗我,“怎么?夫人不关心我为什么留着尸身不肯舍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