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把她拥进怀里好好安慰呵护,可她突然转头,然后跳起来像疯了一般朝另一个男人扑去。
“丁昶!”叶唯熙一转头就看到满脸鲜血的丁昶,吓得半死,连忙扑过去紧紧捂住他血流不止的额头,颤声急问:“丁昶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你别着急。”丁昶对她笑了笑,反过来安慰她。
“来人!来人啊!”叶唯熙慌张大叫,全然忘了身后有一个男人正又恨又妒地死死盯着她和丁昶。
“来了来了,叶总……”工地负责人这会儿见危险解除,忙不迭地跑过来听候差遣。
“快去开车!”叶唯熙大吼。
眼睛被鲜血侵染,在朦胧猩红的视线里,丁昶默默地看着叶唯熙焦急担忧得快哭了的模样,目不转睛。
然后妒火中烧的萧俊楚就眼睁睁地看着叶唯熙和别的男人匆匆离去,从头到尾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声惊呼乍然响起,紧接着手臂被人抓住。
萧俊楚一把甩开常乐的手,狠狠瞪着那已经驶出工地的车子,咬牙切齿。
什么破工地!
玻璃碎渣到处可见,害得他金贵无比的手臂被划伤,温热鲜红的血液正顺着手指往下滴。
她是睁眼瞎吗?看得见别的男人流血就看不见他也流血了吗?
她居然敢就这样丢下他走掉!
萧俊楚扯掉领带往地上狠狠一摔,怒吼:“把资金全都给我撤回去,老子不跟她合作了!”
“啊?”常乐错愕。
萧俊楚吼完就踩着愤怒的步伐往工地外面走。常乐愣了两秒,回过神来连忙朝他追去。
他在这里吃苦受罪且被那个叫梁梦语的女人各种欺负凌辱了一个月,现在说撤资?
别开玩笑了好么!
医院。
干净洁白的病房里,高大强壮的男子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被迫半躺在病床上,皱着眉头小声抗议,“我不用住院――”
“闭嘴!”叶唯熙一声低喝威严十足,极具威慑性地瞪了丁昶一眼,然后对一旁到来不久的梁梦语吩咐道:“梁秘书,去给他办理住院手续!”
叶唯熙已经换上梁梦语为她新买来的白色套装,恢复了光鲜亮丽的高贵形象,再也不见丝毫狼狈。
“好的!”梁梦语应道,接着退了出去。
“小姐,我真的没事!”丁昶苦恼地强调,眼底泛着一丝忧虑。
“缝了八针叫没事?”叶唯熙狠狠剜他一眼。
丁昶满不在乎地轻轻一笑,然后把左臂袖子挽高,“这里是十二针,这里是十针,还有这里――”他接着拉高裤管,然后撩起衣服给她看后背。
“少废话!你今天必须住院!”叶唯熙阻断他,蹙着眉头看着他后腰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微微心疼。
早就听说j察这个职业很危险,受伤殉职都是常有的事儿,现在看到眼前的年轻男子满身光荣的伤痕,仍是免不了觉得心惊胆颤。
她霸道的语气不容抗拒,丁昶知道拗不过她,妥协,不说话了。
“你怎么会来工地?瑭瑭呢?他有没有事?”叶唯熙转身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问。
“少爷没事,只是小感冒,打了一针之后我就送他和太太回家了。然后接到梁秘书的电话,知道你去了工地,所以我就去了……”
说到工地,叶唯熙突然想起那个在紧要关头把自己扑倒在地的男人……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会儿!”
“你去哪儿?”半躺的丁昶猛地坐起来,一问完惊觉自己态度不对,连忙改口,“呃……我的意思是……”
“不用担心,我去外面打个电话。”叶唯熙指指门外。
说完,她一边从包里摸手机,一边往病房外走去。
走出病房,她摸出手机正要给萧俊楚打电话,随意抬眸却对上一双极尽哀怨且近在咫尺的眼睛――
“呀!”她吓得一跳,轻捂着胸口对眼前的人没好气地娇喝:“常总你干嘛啊?吓我一跳!”
常乐不说话,只是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盯着她。
“你哥呢?”叶唯熙瞄瞄他的身后,见没人,好奇追问道。
“八楼!”常乐很委屈地吐出两个字。
一路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而且全是些莫须有的罪名,能不委屈么!
“他在八楼干嘛?”叶唯熙蹙眉不解,是来探望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