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俊楚抬步跨进办公室里,凌厉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投射在她脸上。丁昶退出去时识趣地为他们关上门。
叶唯熙看着面罩寒霜的萧俊楚,轻勾唇角漾出笑靥,一边朝他款款走去,一边娇嗲,“萧先生你回来啦,怎么不通知一声呢,我好去机场接你呀!”
“你想做什么?”他开口,声音冷得犹如三九寒冰。
她挑眉,萧先生脸色不太好,她不敢妄加揣测他的心思,只能微笑着虚心求问,“什么做什么?”
“叶唯熙,少装疯卖傻!”他倏然一喝,语气充满了不耐和指责。
叶唯熙顿时就怒了!
本是笑吟吟的俏脸瞬时变得冷若冰霜,“我装什么疯卖什么傻了?萧先生你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我人傻脑子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了吗?她招谁惹谁了?谁不高兴了就跑来责骂她一顿,她是受气包吗?她欠他们啊!
他出差一星期,像人间蒸发似的不给她只字片语,一回来还敢冲她发火?真是想对他呵呵了!
看她还敢还嘴,萧俊楚更怒了,言辞更加尖锐,冷声讥讽,“你以为你是什么?红娘?月老?还是媒婆?还是你这叶氏做的不是房产而是婚介所?谁让你这样乱点鸳鸯谱的?”
“我怎么乱点鸳鸯谱了?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合适――”叶唯熙坚持己见、据理以争。
“合适?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合适妙妙?他一穷二白怎么合适妙妙?”萧俊楚冷笑。
“他不是一穷二白!”叶唯熙彻底怒了,犹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狮子,怒发冲冠地狠狠瞪着他,厉声喝道:“萧俊楚我告诉你,他比你高尚多了,他有志向有抱负有梦想,只是他的志向、抱负和梦想全都被我毁了。他或许不似你有身份有地位,更比不上你的富可敌国,可他在我眼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觉得你的妙妙亏了,在我看来,丁昶配她绰绰有余!”
她护短!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贬低她的家人,即便这个人是她的丈夫,也不行!
“追求妙妙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随便抓一个出来都比他强上百倍!”萧俊楚气急,口不择言地说,同样被她的话刺激得不轻。
呵!丁昶比他高尚?有抱负有梦想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这意思是他萧俊楚比不上丁昶是吧?
她微眯着双眸冷冷盯着气愤填膺的男人,倏地笑了。
她轻勾着唇角,怒极反笑,笑得满眼讥诮,极尽嘲讽。
“你笑什么?”萧俊楚狠狠拧眉,心里泛起一丝怪异,她明明笑得很甜,却让人觉得寒气逼人毛骨悚然。
“萧俊楚,你就承认吧,在你眼里,这世上就没有哪个男人配得上你的妙妙!”她轻笑着,一边慢悠悠地说着,一边踱步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微仰着下巴看着他,淡淡补上三个字,“除了你!”
你的妙妙……
除了你……
她说得意味深长,暗示意味显而易见,傻瓜也明白个中含义。
萧俊楚脸色一变,怒气更甚,“你在说什么?”
“你嫌弃的不是丁昶,而是你内心根本就舍不得澹台郁晨嫁人!”她说。
萧俊楚拧着眉,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话都懒得跟她说了。
她却把他的沉默当成是默认,于是唇角的冷笑不由得更加深刻了一分,“别否认了,其实你是喜欢她的,只是你知道自己心里最爱的始终是童沐唯,你不想毁了她一生,所以才推开她娶的我!”
嗯,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对童沐唯有情,对澹台郁晨有义,甚至对全天下的女人可以笑脸相迎,偏生对她如此苛刻无情,只因她有一张与童沐唯一模一样的脸孔。
他对童沐唯的情,始终深埋于心,而对童沐唯的恨,却转嫁在她身上,呵,可真是不公平!
听了她的话,萧俊楚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你疯了吗?”
他对妙妙只是兄妹之情,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好吗!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如若我说得不对,你在气什么?”叶唯熙冷道,气到极致也开始口不择言,“如果你是觉得丁昶没有显赫的身世和地位所以配不上你冰清玉洁的表妹,那么我只能说,萧先生,凭你这短浅的目光,萧氏财团只怕已过顶峰之时!”
萧俊楚的脸色瞬时阴沉无比。
她说他目光短浅?还暗示萧氏会被他败光?他在她眼中就是这么一无是处的人?
她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就只有司络翔和丁昶最有出息?其他男人包括他都是纨绔子弟酒囊饭袋对不对?
他怒了。
而显然她比他还生气,不待他开口,她就目光犀利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萧俊楚,你记着!看不起我的家人,就等于看不起我!”
――而看不起我的人,有多远滚多远!
她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