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身后响起了丁昶向她走来的脚步声。
澹台郁晨微微一僵,面无表情的小脸瞬时冷若冰霜。
“妙妙……”
丁昶拧着眉,神色纠结地看着澹台郁晨的后脑勺,小心翼翼的唤她。
回来已有一周,可彼此还没好好说过两句话,她不是无视他,就干脆躲着他,即便他们同住一层楼,甚至上班也是同一栋大厦,可想要跟他单独见一面却是难上加难。
尤其是他的性格腼腆木讷,实在做不来死缠烂打那一套,所以就算很想见她很想跟她解释,可每次一触上她那看他像看陌生人一般的冷漠目光,他就望而怯步了。
澹台郁晨狠狠咬着下唇,几乎快要把嘴唇咬破,拼尽全力隐忍着心里的酸楚和怨愤,可,还是难过。
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她转身,面对他,没头没脑地冷冷冒出一句,“我已经辞职了!”
“……?”丁昶微微一怔,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下个月我就要去澳洲,短时间内不会再回a市!”她冷若冰霜地说完,转身就去推门。
丁昶慌了,连忙拉住她,“妙妙!”
她反射性地抬手一挥,甩开他的手,冷笑回头,“我不像你,丁昶!我就算要走,也会走得光明磊落,不会像你那样不告而别!”
“我可以解释。”他说,眉头紧拧。
“别跟我说你有多不得已,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我也没办法理解你这种做法!”她激愤道,“如果你曾有哪怕是那么一秒觉得我是你的女朋友,你都不会这样对我!”
如果他有那么一丁点的在乎她,就不会一声不响就离开,不会让她担心受怕两个月,更不会两个月里连一通保平安的电话都没有!
一听她如此抹杀他对她的感情,他不乐意了,音量不受控制地拔高,“你当然是我女朋友!”
而且是唯一的!
“呵呵!”她满眼讥诮,回以冷笑。
“澹台郁晨,你当然是我女朋友!”
他也有点生气了,双手抓住她的双肩,愠怒地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强调。
“如果做你的女朋友就是这种待遇……”她笑容凄苦,眼眶泛红,微微停顿了下,声音倏冷,“不做也罢!”
“你什么意思?”丁昶的脸色彻底冷了。
其实澹台郁晨那声“不做也罢”多多少少含着点负气的意味,只要丁昶认错态度良好和跟她解释一切,她就可以原谅他的……
可是,呆子就是呆子,根本就不会哄人。
所以在看到他居然敢跟她摆脸色时,澹台郁晨不可抑止地溢出一声冷笑,“何必明知故问!”
“你要分手?”丁昶眉头紧皱,失声道。心脏泛起一股陌生的疼痛……
“在你决定突然消失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她声音微哑,停顿,狠狠磨了磨牙,狠着心说:“分手了!”
闻言,丁昶脸色变了,目光深沉地盯着她,说:“不管你理解还是不理解,我的确是有苦衷,不是我不肯告诉你,而是我不能说!”
更甚至,他是不敢跟她说,因为这件事貌似很复杂,知道太多或许会让她深陷危机,所以,哪怕她不理解他,他也不能说。
澹台郁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别说我不近人情,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吧,为什么不留只字片语就消失两个月?!”
“唯熙生病要做手术――”
“第一,表嫂做手术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第二,表嫂有亲人有朋友,为什么就非要你陪?第三,就算有天大的苦衷,你跟女朋友说一声要暂时离开就那么难?”
他才开口,她就毫不客气的发出一连串的质问,句句尖锐。
“……”丁昶无言以对。
澹台郁晨唇角的冷笑,更加深刻了一分。
“还有话说吗?”她微挑着眉冷睨着他。
他紧拧着眉,抿唇不语。
“你所谓的解释,就只有这一句?”她笑意盈然,可眼底却一片冰寒。暗暗磨了磨牙,她一下一下摇着头,失望至极地声声控诉,“你这样突然失踪,可有想过我会担心?可有想过我时刻活在焦虑中该有多么煎熬?可有想过我会每日每夜睡不好觉?!”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那样消失不见了,他可懂她当时的恐慌无助?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
“对不起……”丁昶无奈地轻叹一声,一边道歉,一边伸手想搂她。
她却往后一推,避开他的手,愤怒地喝道:“换位思考,如果突然消失不见的是我,你是何感受?”
“我当然也会生气,但是我更相信你,所以我一定会体谅你的为难之处!”他深深看着她,眼底满是希冀,希望能得到她的理解。
可这样的话,在她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连连冷笑,“呵!你这意思就是我小家子气无理取闹蛮不讲理呗!”
“我不是――”
“反正在你心里,我永远不及表嫂重要!”终于,她忍无可忍的吼出心里最介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