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血,汩汩而出……
“vic……”
女人顾不得痛,手捂住血流不止的额头,极尽委屈地呼唤男人。
砰!
回应她的,却是无情的关门声。
叶唯熙中枪昏迷,吓到的不止是萧俊楚和赵天若,还有一个人,与他们同样害怕着急。
距离市区20公里的一个小镇。
一栋独立式的两层小洋楼,在深夜里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客厅里,灯光亮起。司锦源披着大衣,微拧着眉头看着突然而至的司络翔,淡淡问道。
司络翔脸色凝重,像座雕像般伫立在客厅中央,神色复杂地看着司锦源,抿唇不语。
见他不应答,司锦源默了默,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着,然后看着他状似随意地说道:“小语很好,你不用担心,就算担心你打个电话来就好了,不用这么晚了还跑这一趟。”
没错,梁梦语就是被软禁在此处,并且由他亲自看管。
“源叔。”
沉默良久,司络翔终于开口,神色认真而严肃。
“嗯?”司锦源惬意地坐在沙发里,淡淡发出一声鼻音。
司络翔开门见山,“叶唯熙中枪了!”
“死了?”司锦源抬头看他,语气不急不缓,甚至有些懒洋洋的,神色一片平静。
这样的司锦源,让司络翔看不透。暗暗咬了咬牙,他摇头,道:“昏迷!”
“难怪你这大半夜的还跑来。”司锦源放下水杯,冷冷一笑,“是来质问我的对吧?”
他再次摇头,“不!”
“那你是来干嘛的?”司锦源挑眉看他,稍显惊讶。
司络翔说:“我是来请求你的!”
“请求什么?”
“请求你放过她!”
司锦源嘴角的笑,更加深刻也更加阴冷了一分。默默看了他半晌,说:“如果我说不呢?”
“源叔!”司络翔勃然低吼,眼底布满痛苦,“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与我们这一辈的无关!”
“父债女还,谁说与她无关?你家破人亡,又怎能与你无关?”司锦源的脸色也瞬时冰寒刺骨,动怒了。
司络翔皱眉低叫,“源叔,不管叶家欠我们多少,现在叶鹏已经死了,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债主都死了,仇也该散了。而且真正的叶唯熙都被我们――”
“住口!”司锦源腾地站起来,怒喝,“人死了又怎样?仇依然在!”
司络翔怔住了,啼笑皆非又莫可奈何地看着司锦源,哑了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后,司络翔重重叹了口气,看着发鬓花白的司锦源,苦口婆心地劝道:“源叔!你已经恨了二十几年,还不够累吗?放下仇恨对大家都好!”
闻言,司锦源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你连不共戴天的仇恨都要忘记,你父母和姑姑泉下有知,你觉得他们能瞑目?”
“源叔……”司络翔皱眉,对顽固的养父无计可施,头痛不已。
司锦源抬手一挥,厉声道:“别说了!我不想听!”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轻微的躁动,紧接着,汽车引擎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司络翔和司锦源不约而同地拧着眉朝屋外望去,虽然有院墙围着什么也看不到,但他们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该死!”
听到熟悉的引擎声,司络翔忍不住狠狠低咒一声,因为他突然想起,刚才进来时,心绪混乱的他忘了锁车……
叩叩叩!
三声门响,接着门口传来守夜保镖充满焦急和畏怯的声音,“先生,小姐她……”
“追!”
司锦源拉开门,脸色冰寒,对着保镖沉喝一声。
深夜的公路上,漆黑,空旷。
梁梦语死死盯着前方,油门踩到底,把车速开到极限。
她不要命的车速,加上司络翔的车性能极好,成功将紧追出来的两辆车一点一点地拉开了距离。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指关节严重泛白,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神经已经紧绷到随时有可能断裂的状态。
紧张,恐慌,害怕……各种负面情绪纷沓而来,像一块块大石压在她的心上,快要让她窒息而亡。
她的脑海里,全是刚才偷听到的那些话,一遍一遍地盘旋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