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无情地说完最后一句,他拥着温柔乖巧的姑娘扬长而去。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然后她双眼泛红,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女人似乎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里却比谁都痛……
叮铃、叮铃、叮铃。
澹台郁晨回到家,刚把外套脱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将外套和包随手丢在沙发里,她走到门边,凑到猫眼前看了看,看清来人是谁之后,轻抿着红唇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鼓捣了一番……
“嗨!”
拉开门,她露出如花笑靥,落落大方地跟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不安的男人打招呼。
丁昶像座大山一般伫立着,没有说话。
“找我还是找宴辞?宴辞不在家,找我的话可以进来说。”她微笑着说,同时微微侧身。
他目光复杂,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一颗心五味陈杂。
这次回来,她的态度很友好,友好得让他心生恐慌。按理说,她应该怨恨他不是吗?就算不怨恨,也不可能对他笑脸相迎啊!她这副客套的态度,仿佛他们只是朋友,很普通的那种朋友。
强忍着心里的苦涩,他低下头,闷闷地进了屋。
“随便坐吧,别客气!”澹台郁晨扬声说着,走向饮水机,一边接水一边问,“喝水吗?”
他没回答,但她还是接了两杯,然后走向沙发,将其中一杯放到他的面前。
本就木讷的男人,此刻更像个闷葫芦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心中的苦闷,也不知道该怎么却争取自己想要的人,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求得她的原谅。
他一直知道自己把她逼走的方法是错误的,但在他没有十足把握护她周全的情况下,他不敢冒险,只能狠心说分手。
是他太自私了,也太自以为是了!
他以为只要事情能尽快落幕,他就还能挽回她,到时候给她说说他的苦衷,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一定会理解和原谅他的。
哪知,才两个月不到,她却要跟别人谈婚论嫁了……
在餐厅外,看到她和她的未婚夫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他的心,抽搐不停……
她笑得那么开心,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而与他在一起时,却总是掉眼泪……
他知道自己该放手,知道她值得更好的生活,可是怎么办呢?他舍不得,更做不到!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她在他对面坐下,噙着淡淡微笑看着他,一边客套生疏地问,一边捧着杯子喝了口水。
“孩子是我的!”
“噗――”
澹台郁晨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尽数喷了出来,然后不可抑止地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咳咳……”
他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她捂住胸口咳嗽不已,他拧眉懊恼,想要坐到她身边去帮她拍背,她却看穿他的意图,抬手阻止。
他微微一僵,只得又老老实实的坐回去,不敢做任何违背她的事。
澹台郁晨喘息着,待缓过那口气后,她狠狠咽了口唾沫,颇感无奈地笑着说:“那个,丁昶啊,你真的误会了,孩子‘真’不是你的!”
她刻意咬重字音,试图提高话中诚信度。
丁昶默默看着她显得极为勉强的讪笑,沉默半晌,然后还是很坚持很笃定地吐出三个字,“是我的!”
他只是性格比较木讷,并不是蠢笨,怎么说他也曾是警队精英,只要稍作思考,就能明白的好么。
“我是孩子的妈妈,孩子是谁的我还不清楚么?!”澹台郁晨恼了,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冷冷道。
“是我的!”他低着头,闷闷地重复。
澹台郁晨哭笑不得,觉得自己真要被他打败了。暗暗磨了磨牙,她笑得无奈又为难,“别这样丁昶,我都要结婚了……”
“孩子就是我的!”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就像个执拗的孩子似的,死咬住这句话不放。
“你能换句话说么?”她终于忍无可忍地送了他一个白眼。
被她恼怒的目光一瞪,他立马又低下头去。即便畏惧她的怒气,却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说道:“我算过了,孩子就是我的。”
澹台郁晨无语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完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算的,但我想告诉你,你算错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完全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她撇撇嘴,看着他,有些不耐地强调。
他不说话,可明显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