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人?”
“北海营陵人。”
“缘何在此?”
“我本是营陵小吏,因北海原来的太守被黄巾杀了,如今已经被黄巾占领,我只能来齐国。”
“很好。”
陈暮看向吴匡说道:“老大人,我想聘氏仪为从事,不知老大人是否割爱。”
吴匡不悦道:“氏仪是我的法曹史,怎么能让与你。”
陈暮毫不客气地道:“老大人来齐国也有一年了,但如今齐国却还是这般景象,我要治理地方,自然需要人才,氏仪在老大人麾下,每日无所事事,浪费人才,自然要在我麾下发挥才能。”
吴匡睁大了眼睛,怒道:“竖子,你莫不是想夺我国相之权?”
陈暮冷笑一声:“吴国相,我敬你一声才称你为大人,勿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自己出去看看,我从般阳昌汶等地一路过来。沿途匪多如蚁,甚至有贼人占据县城,操纵一地这种骇人听闻的消息。我若是你,早就自刎而死,有何面目在此与我咆哮?”
“你.......”
吴匡咳嗽一声,气得不行。
陈暮站起来,向东拱手道:“我奉天子之命来青州坐镇,便是要把青州治理得海晏河清,还百姓一片朗朗乾坤。你这庸碌无为的官员若是全力支持,不碍我事便也罢,到时候功劳还能分润你一笔。若是能力平庸,还要阻挠我肃清齐国,那就是逼我上奏罢黜你,我劝老大人切莫自误,免得晚节不保!”
这就是真正的图穷匕见,要夺权了。
之前陈暮本来还想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跟吴匡商量着来,毕竟人家老头60多岁,也许不是不能通情达理之人。
没想到这人明明没有治理地方的本事,却连个小官吏都不肯放给他,说明这是一个贪恋权力之辈,那这种人就没必要跟他客气,直接下令夺权就是。
反正他手头有兵,这年头有兵的才是大爷。更关键的是,刺史确实有监察太守的权力,吴匡自己不作为,还要阻挠有作为的刺史,那就是恶官,绝不能因为他年纪大而姑息。
见上官受辱,吴匡的兵曹史站出来怒喝道:“安敢辱使君?”
“嗯?”
关羽眯起眼睛,上前一步,青龙偃月刀在地上一顿,竟是硬生生将地板砸出个窟窿来。
典韦手持宣花大斧,同样往前走了一步,虽然没什么动作,但鼓囊囊的衣服里似要迸出来的虬结肌肉,也足够威慑一切不服。
“呵呵。”
陈暮见场内气氛不太好,轻笑一声,又对吴匡说道:“老大人,你也是素有清名的名士,也不愿意看着齐国乱成这样而不治理吧。如今我带着兵马来,就是为了保境安民,并非是为了夺老大人之权也。如果老大人愿意给我两年时间,将权力放给我,我会还老大人一个干干净净的齐国。如此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这就是在给台阶下了,看吴匡识不识相。
吴匡脸色变幻不定。
活了一辈子,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拿捏住,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但又没办法。
他自去年被朝廷调到齐国来,到现在一年时间齐国的情况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更加糟糕。
刺史有检察权力,如果把他的情况上奏朝廷,恐怕自己马上就会被罢黜。
那样的话原来的清名不仅毁于一旦,恐怕也必然落个晚节不保。
想到这里,吴匡叹气道:“罢了罢了,老夫老了,身体确实已经吃不消。这齐国,就交由你来治理吧。”
陈暮微笑拱手:“老大人明智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