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别院门口,一名眉毛过耳垂的老管家站在门口相迎。
周御摆手相请道:“这是周家别院,庄园在城外,下次再带大家参观。”
欧阳烸烸一路上死皮赖脸地贴着方展雪,一直到了周家别院门口,方展雪不胜其烦,却又看在几人面上不好发作。欧阳烸烸听说萧哑也要住进别院,顿时心中起了醋味,胡搅蛮缠地拦住方展雪去路,道:“说好了给方师姐住在这里,你们两个凭什么跟她一起住!”
周御失淡然道:“这里是周家别院,我不住这里难道住你家里去?”
“嗯,”欧阳烸烸微微颔首,捏着下巴,“好像甚是有道理!”突然抬头一指萧哑,道:“那他怎么也能住在这里?”
周御道:“萧哑是我旧游,来到青州无处歇脚,不住我家里,你让他住何处去?”
周御所言有理有节,欧阳烸烸不好反驳,只能道:“可以住我家里去啊!”
周御道:“住你家里太麻烦,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欧阳院正和你兄长到时候能掘地三尺,非要找出萧哑祖宗十八代的背景不可,到时候恐怕你们整夜都会不得安生!”
欧阳烸烸闻言点点头道:“貌似有理,那我也要住在你这里!”
“你!”周御面对欧阳烸烸耍赖,一时大皱其眉,“你赶紧回去,晚了令尊要责问你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和方师姐住一块!”欧阳烸烸胡搅蛮缠起来。
“欧阳少爷,你难道忘了去年中秋你在别院里喝醉酒的事么,当时令尊欧阳老爷可是提刀杀过来的!”那站立门口的老管家这时开口道。
欧阳烸烸被提醒,想起那事不由一阵后怕,道:“貌似我这老爹太不给力了,一点也不为他儿子的终身幸福着想!”
老管家沉而有力的声音道:“令尊大人有了欧阳大公子,恐怕余愿已足。”
欧阳烸烸闻言忽觉凄凄惨惨,顿时哀怨无比,仿如生离死别地道:“方师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我回去了,有空多给我写信!”
方展雪一阵尴尬。罗小镜气道:“够了!你这个厚颜无耻的……欧阳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欧阳烸烸哭哭啼啼耍尽无赖,老管家又开口道:“欧阳公子,令尊大人可是提刀杀来了!”
欧阳烸烸闻言毛骨悚然,贼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最后深情脉脉地看一眼方展雪,提起衣角一溜烟跑了。
几人踏入府门,往院中走去。半路,萧哑问道:“方姑娘,欧阳烸烸他向来这样子纠缠你么?”
方展雪腼腆一笑。未及答话,周御失笑道:“少年慕艾,这样的狂蜂浪蝶不知凡几,相信方师妹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方展雪一阵赧然地道:“哪里!说句心内话,其实也挺难过的!”
萧哑并不明白方展雪所说的难过是指什么,他闻言略微思索,但是脑袋空空,并无答案。
周家别院比门口看起来大多了,三进四进五进,萧哑每次都以为到了,但是路一直走不到尽头。
萧哑羡慕地道:“周大哥,你家别院真是大!”
方展雪道:“周家名列四大家族之首,可绝非浪得虚名,像这样的别院城外的田庄应该就更大了!”
周御闻言云淡风轻,道:“方师妹谬赞了,钱财乃身外物,周氏忝列四大家族,也只是江湖抬举的举动,虚名而已,周家并无因此稍加在意!”
萧哑惊讶道:“四大家族,那岂非周大哥家也是显门的人?”
方展雪道:“并不是的。”
周御正色道:“周族与国同姓,先祖乃是追随太祖爷开天辟地的从龙功之臣,只忠于周室及朝廷,从不搞这些团团伙伙。”
萧哑突然想起周御父亲周密在洛京的遭遇,当时传得风风雨雨,于是道:“令尊……”
周御容色一黯道:“生事当时你也应该在洛京,所以应该也听闻了。家父以身殉难,为国捐躯,死而无憾事,幸好阉竖已灭,大仇得报,可告慰家父之灵!”
说及此话题,几人顿时沉默,剩余的路上有些沉闷。
走至一处,周御道:“行了,我居室到了。天色不早,你二位由老管家继续带着往后头去吧。萧哑,你想入读书院之事,我明日我再与你详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