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看蒋公子的意思了。”
明珠微微一笑,对其福了一福便带着冬莺绕过他扬长而去。
看主仆二人逐渐走远,蒋玉衡抚了抚额头,声音有些揶揄。
“你说她故意在我面前显露獠牙,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崇明一愣,转身瞥了一眼背后滚成一团的二人。
“这明家姑娘生得娇娇俏俏的,没想到竟也是个手段狠辣的!”
听出他话中的意外之意,蒋玉衡的神情也显出趣味。
“原以为只是一只漂亮的花瓶,虽有些与众不同,却始终难逃徒有其表四字。现在看来,我们都错了呢。”
他转过身,看着背后滚做一团的二人,眼中厌恶难掩。
“真是蠢的,有眼无珠妄自轻敌,活该被人踩在脚下。”
“不过公子,属下不明白,明珠那小身板,怎么能是这京兆尹参军的对手?这人在我们来之前便已晕倒在地,见到梁琉月又突然发狂,难道是使了什么邪术不成?”
崇明看着地上尤不清醒的张冲,倒抽了一口气。
蒋玉衡随手折了一节花枝,放在手中把玩。
“什么邪术,只怕和那丫头身上带的香料相关!”
看崇明面有疑惑,蒋玉衡把花枝一折两半,丢在空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京兆尹蠢物定是被她下了曼陀罗。中曼陀罗者会迷失本心,麻木疯狂;明珠身上有淡淡的茶糜清香,那味道空幽,类似山茶,若不细辨很难分清,而这,也正好是曼陀罗的克星。”
崇明恍然大悟。
“看来明姑娘在折柳会上露的那一手,并非巧合!”
“何止不是巧合,只怕还是个中高手!放眼整个大魏,除了兰家嫡系,恐难有人超越!”
崇明愕然,“莫非她还和兰家有什么渊源不成?”
“这个嘛……只等以后慢慢发掘了。”
崇明见他要离开,忙道。“公子,这两个人怎么办?”
蒋玉衡脚步一滞,“既然明珠给我送了这样一份礼,自然不能让她失望。你引几个人来此处,把梁琉月私会他人的消息传扬开去;至于我嘛,便说回家和长辈商议准备退婚!”
叶家客房,梁琉月醒转,得知蒋三居然要退婚,下一妙几乎简直要背过气去。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悠瑶、悠若,她重重把床上的枕砸了过去,狰狞咆哮。
“你们都死了吗?看到我被那个家伙……你们去哪里了?我养你们两个废物干嘛!关键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
“小姐饶命!”
悠瑶、悠若重重伏地,除了求饶一句话也不敢说;可惜这般还是未能让梁琉月消气,她从床上一跃而下,过去就给两人几个巴掌,直打得二人唇角流血也不肯松手。
“琉月这是在做什么?”
客房木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盛装的丽人被丫鬟扶着,步态婀娜地绕过屏风,悠悠从这边过来。梁琉月一听到梁端阳的声音,登时就没了气焰,她双肩颤动,抽噎着瘫坐在床上,哭道。
“堂姐,完了,我一切都完了。蒋三已经决定去退婚了!”
见梁琉月姿容全失,生怕她的眼泪鼻涕擦到自己身上污了衣裙,梁端阳不动声色挑了个离床有些距离的圈椅坐下。
“他蒋三凭什么退婚?就因为看到你和京兆尹那个奴才在一块?真是可笑!”
听出她话中的转圜之意,梁琉月抬起泪眼朦胧的眼,有些不确定地道。
“可是……”
梁端阳冷笑。
“傻啊你,你是真和人家有了瓜葛,还是牵扯不清?不过是京兆尹参军酒后闹事,得罪了梁府小姐,哪能只凭他蒋三一面之词?你要记住,婚姻大事绝非儿戏。”
梁琉月经端阳点拨,霎时愁消云散。
是啊,梁、蒋二府的结合本就是世家联姻的政治手段,更多的便是出于利益考虑。放眼大魏,蒋家已经很难挑到能在家世上超越自己的儿媳,别说她还是清白之身,就算不幸**,恐怕蒋家也舍不得这门亲事!只要她坚决不让位,他们还能拿她如何?
“堂姐说的是,等过了这遭,琉月定重酬姐姐!姐姐看上什么,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