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惊过度?
卧床不起?
这……?
陆老爷子眉头跳了跳,进门走了两步,又回头狐疑看了看院子的门,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才神神叨叨地在时欢面前坐了,才发现今日的早膳实在有些丰富,量也大,眉头就蹙起来了,“你这丫头……怎地也学了这般铺张浪费?”
“无妨。”时欢舀了口糯米粥悠哉哉地吃着,“还有人要来。”
嗯?陆老爷子正疑惑间,就见太傅出现在了门口,一边进门一边还在大声呵斥搀着他的时若楠,“让你快些、快些,你怎么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慢,里头卧床不起的是你妹……”
声音戛然而止。
一只脚在门槛里,一只脚在门槛外。张着嘴看着里头用膳的一老一少。
“祖父……都说了欢欢没事,你偏不信。那丫头若是真出事了,还能等外人来通知咱们?”时若楠对着里头的小丫头抬了抬下颚,“这丫头也是,如今做事知会一声都不知道,害得老爷子恨不得飞过来,一路上骂我太慢。”
刚说完,手背就被重重打了一下。
太傅哼了哼,“就算此刻看起来无事,但外头既然能传成那样,这遇刺之事便是假不了!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难道不该骂?”
“该……该……”时若楠好脾气得很,搀着太傅的手稍稍用力,将人搀着进了院子,“瞧,既然早膳都备好了,咱们就……吃吧?”还在被窝里呢,被老爷子火急火燎地拉起来,脸还没洗一把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太傅快步走到时欢边上,伸手想要抓时欢的手,见她正在用早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颇有些手足无措,半晌,瞪时欢身后的含烟,“你来说!”
时若楠摸了摸鼻子,抓了个包子囫囵着吞了,暗忖,宝贝孙女出了事,不敢对着孙女儿大小声,瞧旁人便都是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里外不是人了!
“祖父……”时欢喝完最后一口粥,蹙眉,“你问她作甚?没什么事情……就昨儿个回府途中,遇到了打家劫舍的流寇,这不,有眼不识泰山,惹上了我嘛……多亏人含烟,三两下解决了。”
“不过祖父您也知道,孙女儿不喜杀戮,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人虽然交给了官府,但又不想他们活着,才说自个儿受了惊吓,卧床不起了……”说着,给老爷子舀了一碗粥,递过去,嘻嘻一笑,带着几分讨巧,“所以……祖父,这几日怕是还有许多人要登门拜访……届时,就靠您阻拦了。”
……
“你这死丫头……”骂孙子的时候没有半点顾虑、想到什么骂什么的太傅,咬牙切齿地到底是什么都骂不出来,半晌,和陆老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你呀……胆子是真的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