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了解这位县太爷的心思,李攸之开始准备开始套陆文固的话。
可还没等他开口,陆文固这厮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吹捧起来。
“攸之,我跟你说,我们这位新上任的县尹大人对待年轻士子是极好的!”
“为兄也是才投入县尹大人帐下,就被引为腹心。”
“哦,不知文固兄现任何职啊?”李攸之打趣道。
“为兄现下在县尹大人幕中做事。”
陆文固的话翻译成人话就是他在当县太爷的幕僚,甚至连个正式职位都没有给的那种。
而且,县令的幕僚那不就是师爷吗?一想到陆文固当狗头师爷的样子,李攸之差点没绷住。
陆文固对李攸之的心理活动自然无从得知,于是他继续满脸嘚瑟地吹捧道:“我们这位县尹大人对待百姓也是极好的,还没上任就打算微服私访,打探民间疾苦。”
“哦?真有此事?”
李攸之略微有些惊讶,毕竟这年头有这种想法的县太爷可以说是罕见了。
“真的,县尹大人早已言明,他此次赴任,沿途不用车队仪仗。此举为的就是下查民情,与民同甘共苦。”
李攸之对陆文固的话半信半疑,直觉告诉他: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在这个年代能有这样的官员是不太正常的,除非是这位县太爷另有所图。
当然,他也不能排除这位县太爷就是大周朝的海瑞海刚峰,就是这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直......
而谜题的答案自然要见了这位县太爷才能揭晓。
李攸之眯了眯眼,对这位县太爷越来越感兴趣了,于是也不含糊:“既然如此,文固兄可否为我引荐一番。”
“攸之,我就等你这一句话呢!”陆文固一脸激动的握住了李攸之的手,笑着说道。
这厮怕不是真的喝醉了,李攸之颇有些嫌弃的甩开了陆文固。
陆文固也不尴尬,刷的一下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豪情万丈的说:“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二人便要勠力同心,在县尹大人的手下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李攸之也不知道当一个县令的狗头军师究竟能做出什么大事业。
但看到他如此高兴,也不忍戳破,便问道:“不知关于这位县...县尹大人,文固兄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陆文固干咳了两声,神色颇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大事。”
“过几日县尹大人便要赴任,路上便要经过槐树村。到时我会向县尹大人引荐你,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其余的你倒也不用担心,只要不卑不亢,照着平常的样子就好了。我开始就说过,县尹大人是最看重年轻士子的,自然不会为难你。”
“这是自然。”李攸之点头答道。
陆文固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又举起酒碟道:“如此甚好!来,咱兄弟俩继续喝!”
李攸之无奈也只得举杯相随。
......
当晚,喝晕了头的陆文固自然只得留宿李家。
李家没有多的房间,李攸之也只好和喝的不省人事的陆文固挤在一张床上。
半夜陆文固磨牙打鼾,自不必多提。
第二日晌午,陆文固便向李家人辞行。韩梅本还想留他用过午饭再走,可陆文固着急去洪县边界的乌家驿为新来的县太爷接风。
于是韩梅也没有强留,只是为他准备了一些干粮。
又唤了李攸之送他一段。
李攸之本来想着这厮有手有脚,有熟门熟路的,何必要自己相送。
但怎么着昨天也是喝了这厮一壶价值不菲的烧刀子。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李攸之只好勉强答应送到村口。
两人行至村口,正要告别,就望见迎面有一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