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穆言看向南卿,没说话。
南卿喝完粥,“大婶,我还能再喝一碗吗,您这粥是甜的。”
大婶笑起来,“当然可以,我去给你盛。”
大婶很是好客,或许是家里冷清久了,头一次来客人,非常热情。
南卿瞧见司穆言盯着自己,“你看什么?”
他眯眼,“没想到,三爷是这渔村的恩人。”
他爷爷说过南三爷的为人处世,在此之前他也有过怀疑,混这道上有头有脸,很难得能慈悲为怀。
她嘁了声,“我老爹本来就是菩萨心肠,重情重义,要不然,能让黑崎组嚣张这么久?”
司穆言笑出声,“你倒是有意见。”
“他年纪大了,容易心慈手软,我早说过了,他宽厚待人,那也得别人领情,仁慈是纵容野心的温床,黑崎家这个白眼狼就是例子。”
说完,她不慌不忙补充,“不过他是我父亲,我不怪他心软,只要有我在一天,别人休想踩到南家头上。”
司穆言紧抿唇。
面对人情世故,她看得很透彻。
也许曾经的南三爷也是像她这般看得很透彻,只不过活了大半辈子,再也不想争那些没用的东西,意愿图个安稳罢了。
就像他的太爷爷,曾经将利益看得很重,奔波大半生,到头来,他越发觉得自己亏欠了身边的亲人,只想在剩余的时间里,做最后的弥补。
大婶将粥端出来,南卿起身,从她手里接过,“谢谢,您辛苦了,您煮的粥太好喝了。”
大婶说,“锅里还有呢,要是还想吃,就去里面自己盛。”她看了眼外头,“雨差不多停了,我得先去忙了,有事喊我就行。”
她走出院子。
南卿见司穆言那碗粥一口都没动,疑惑,“怎么,你是昨晚的罐头吃饱了,现在还撑着吗?”
“…不是。”
他手指摸了摸桌沿。
南卿懂了,“还嫌弃呢,有得吃就不错了,司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