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红了眼眶,“你疯了吗,雪钺,你要…你要为了那个女人去死吗?”
他笑出声,“我不为任何人去死,我是为了摆脱您。”
尤娜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您是生我养我的亲生母亲,我无法对您动手,但我这条命,既然是您赐给我的,我也能够还给您。”
雪钺眼底没有任何动容,“母亲,三十七年来,我有二十五年的人生是再您的控制下度过,我从未恨过您,因为您确实爱我,可您的爱我承受不起。纪莎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该爱上她,明承熙没有错,错的也是我,我不该招惹她,可母亲您做了什么,把我毁了,就能让您停手了吧。”
“雪钺…把枪放下,听话,孩子,你是妈妈的命啊,妈妈不能没有你——”尤娜战栗的摇头,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窒息,她的亲生儿子居然要把枪抵在他脑袋,用他的命来威胁自己。
雪钺没有说话,他上了膛,手指即将要扣动。
“不要——”尤娜心脏都要跳到嗓子口来,她嘶吼,“妈妈让你去,让你去行了吧。”
雪钺这才把枪放下,拿起外套,搪开身旁的黑衣人冲出去。
尤娜瘫坐在沙发上,用力呼吸,手都还是颤抖的,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无法想象失去他的样子。
雪钺开车疾驰在公路,他腮帮子动了动,咬紧牙关踩下油门。
车子抵达郊外一座破旧的宅子,是非常僻静的位置,一扇铁门合拢,只有一道被铁丝网拦住的窗。
外面泊着两辆车子,有一辆97的车牌号是他见过的,是曼蒂的车。
他带着枪直奔下车,里面走出来两个男人,他举起枪,在男人发现的同时开枪了。
两声枪响,惊动了里面的人,里面的人跑出来,雪钺掀起外套盖在男人头上,抬脚朝男人胸前踹了脚。
雪钺眼神狠厉决绝,一个男人掰开匕首径直朝他刺来,他侧身避开,与刀尖交错,对准男人手腕一折,刀子当即坠落。
另一个男人持着棍子朝他袭来,与雪钺脑袋只剩下一寸的距离扫过,他腰身后侧,利落掏出手枪扫射。雪钺手里的枪是气弹枪,射不死人,但也足够要去半条命。
几人轮着上,但都难敌雪钺身手,很快几个人倒地不起。
雪钺踹门闯入屋内,望见眼前一幕,胸口剧烈起伏,整张脸如骤来的暴风雨,眼底猩红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