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臣道,“请问国师大人,陛下王后和小王子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我意思是说那些脓血。”
左维忠低声道,“在雪山上。”
老大臣道,“陛下一生光明磊落、勤政爱i民,就这样被恶贼所害,我们这些臣民百姓该当好好祭奠一番,缅怀他的恩泽。”
左维忠当然明白老大臣的意思,于是又挤出几滴眼泪,“老大臣,我明白了,我带大家去雪山那个战场,好好祭奠陛下王后和小王子,以及众侍卫。”
接下来,由左维忠带路,赶往雪山战场。
左维忠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大臣们骑着马紧跟在他的身shn后,大臣后面是丧乐手和哭丧的,再后面是几千侍卫和一些自发组织的凭吊国王的百姓。
一行人吹吹打打,披麻戴孝,一路走一路撒纸钱。凛冽的寒风吹得纸钱乱飞,此情qng此景,说不出的凄凉悲苦。
一行人伤心欲y绝的嚎哭声几里之外都听得见,左维忠哭得最为伤心,有好几次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qng感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任何人看了他的样子,也绝不再相信男子有泪不轻弹这句鬼话。
许是苍天有眼,等一行人赶到雪山战场的时候,雪终于停了,铅灰色的乌云散开,太阳升了起来,积雪开始融化,地上一滩滩的脓血显现出来。
众人全都傻眼了,谁都难以相信那一滩滩的脓血之前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屏住呼吸,怀着敬畏之心注视着那些脓血。
老大臣道,“国师大人,请问那些叛军的尸体呢?为什么只看见满地的脓血而不见尸体呢?”
左维忠情qng急之下,居然没有多想,就立刻回答,“那些叛军的尸体全都被我化为脓血了。”
好嘛,一不留神,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这还了得?
话一出口,左维忠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众人全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谁也没有去细细琢磨,为什么国王一家三口和众侍卫死了被被人化为脓血,而叛军死后又被国师化为脓血,他们所有人的死法都是一样,然而在国师的表述里,杀死国王和杀死叛军的却是不同的人,这明显的矛盾却没有人注意到。
当然,谁也没注意到,当国师做出这些自相矛盾解释的时候,站在他左肩的紫色小鸟眼中的怒火。
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言,左维忠仓皇下马,随便指定了一滩脓血,带着哭腔道,“这就是陛下王后和小王子的尸体,我是特意做了标记的。”他说着,又指了指那滩脓血边上一块形状丑陋的怪石。
左维忠噗通一声在那滩脓血前跪下,嚎啕大哭起来。
“亲爱i的陛下,我最最好的兄弟,你怎么去得这样匆忙?你为什么不多等等我,你再多坚持一会儿,难怕是几分钟,我就能赶到救你一命,可惜,天公不作美,偏偏让你英年早逝,这让我如何能放得下你?你死了之后,今后谁陪我一起上山打猎赏月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