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村长没等路飞插嘴,便继续说了下去。
“年轻人说到这里,再次嚎啕大哭。小五皱眉,喂,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能不能淡定一点,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鼻子,也不嫌害臊。年轻人哭道,说真的,我实在不想提起那段回忆,因为那段回忆里有太多的绝望和痛苦夹杂其中,每次一想起,我都会感觉气血郁结,就好像胸口压着一块巨石那样。尽管一切都成为过去了,现在距离事发的年代,也已经过去十多年,可是一旦想起,我仍旧感到难以释怀。当时,我跟妻子说,我是一个失败者,是一个被生活打败的废物,我没有资格做她的丈夫。妻子抱紧了我,哭道,老公,你别这么说,以前店铺里生意好的时候,咱家也是有好日子过的。只是现在兵荒马乱的,生意难做,老百姓都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即使有了钱,也不敢花,他们知道,必须留着钱,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是在关键时候,说不定可以保命。所以咱们店里的生意不好。当然,咱们家之所以搞到这个地步,铺子生意不好还是次要原因。主要是因为你把全部身家交给那个女人的缘故,老公,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就是那个秦玉凤,是那个贱女人,他把你给吸干了呀。她卷走了咱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我怒道,够了,你别再提她了。咱们眼下得赶紧解决问题。你没事总是提她干嘛?妻子怒道,你总是护着她,我就奇怪了,像她那样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明明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却被你奉为绝世珍宝。我现在真心希望,报社的记者赶紧把她的丑事给爆出来,就她那种女人,一旦丑事被爆出来,我看她今后还怎么在社交圈里混饭。我冷笑,那都是她的事,你又替她操什么心?妻子咳咳两声,哦,对了,我忽然又想到一一点,如果记者真的曝光了她的无耻行径,那她的知名度不是更高了,做她们那一行的,完全靠知名度混饭。所以说记者曝光她,其实是帮了她,如果她通过那些乌七八糟的照片出名了,那今后找她的男人岂不是更多了呢?妻子说到这里,邪恶地笑了,这个该死的贱人,怎么不去死呢?我真是恨透了她。我见妻子神色不对劲,咬牙切齿地道,够了,给我打住,我看你是一天不骂她,浑身难受。妻子冷笑,老公,骂她的人了去了。不光是我骂她,那些被她抢走丈夫的女人,哪一个不骂她?你说人家夫妻过得好好的,她非要插进去,在中间搞事情,捞点小钱还不肯,还非得人家的全部身家都弄走,你说这种女人是不是很可怕?我不耐烦地道,你给我闭嘴,我都说了,别再絮叨了,你每次一提起她就骂个没完,我真不知道你俩是不是前世的仇人。妻子冷笑,老公,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我再说下去,你还想打我呀?我苦笑,够了,别再说她了,咱俩现在先说咱俩的。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被你一番絮叨,我都忘记我说到哪里了。妻子叹气,你刚才一直在自责,你说自己是个失败者,没有把家人照顾好。其实我觉得困难是暂时的,咱们一家人只要还在一起,紧紧抱团,就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看见妻子激动得眼里闪烁着泪花,我却一点感动都没有,只是感觉不耐烦,说真的,她太嗦了,尤其是当她提到秦玉凤的时候,要说她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主儿。可是,只要一提到秦姑娘,她的嘴巴就跟扭开水龙头一般,哗哗的,流个不停。每次如果不说到我发脾气,她是绝对不会闭嘴的。我平静地看着妻子,冷淡地道,老婆,咱俩都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了。很多事,我必须跟你说真话,咱们家起不来了。今后也就这样过了,而且,每况愈下,说不定将来的日子会更难。妻子哆嗦道,老公,你在骗我,咱们家不会一直这样的。一切会变好的。我叹气道,老公,我没骗你。咱们家好日子已经到头了。不管来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我自己作的也好,反正是难有起色了。咱们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如果我还跟你说,一切会好起来,那我就真的是在骗你了。妻子哭道,老公,咱们家真的完了吗?我点头,是的,咱们家早就没有钱,这事,你比我清楚,家里没有钱,咱们目前的生活全靠着卖你的衣服换点米面钱,因为你从娘家带来的首饰早就卖光了。我刚才好好地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即使把店里的货全都盘出去,也弄不出几个钱去。妻子惊道,老公,那个铺子不能盘出去呀,咱们一家人的生活还指望那个铺子呢。你要是把铺子盘出去,咱家就彻底完蛋了。我叹气道,老婆,我比谁都清楚,盘店铺是最后的一步棋,我也明白,店铺一旦盘出去,我就彻底失去了东山再起的可能。但是现在,我只能走这最后的一步棋了。因为下个月,我拿不出钱来支付店铺的租金,如果没钱缴纳租金,人家房主是肯定会来收房子的。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不如我现在就开始盘货,把货给甩了算了。妻子使劲摇头,老公,不可以啊,盘了店,咱们家就真的完蛋了。我苦笑,老婆,我也是没招了,目前店铺的租金,我交不起,就连店里伙计的薪水,我都已经拖欠俩月了。这次,我是真的没法熬过去了。话说,对于我这样一个失败的男人,你是怎么看的?妻子看着我,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哽咽道,老公,我始终认为你是一个好男人,而且我感觉自己没有嫁错人。只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秦玉凤,是她搞得你神魂颠倒,才导致了咱们家目前的这种状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