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建奴已经死透,朱慈炯也只是收起那张大稍弓、斩马刀作为战利品,至于建奴身上披的甲胃则是毫无兴趣。
但是建奴脑袋上的鼠尾却被割下来,这是军功凭证。
朱慈炯收好战利品,那边徐乌牛也将贯穿胸甲的四棱箭簇取下来,再用自带的小锤子将变形的胸甲大概敲平整,最后替朱慈炯重新披挂到身上。
这时候,皎洁的明月已经坠入到西边的地平线以下,四野迅即暗了下来。
朱慈炯环顾四周,甚至连近在迟尺的徐乌牛等人也只能看见模湖的身影,这时候就更加考验斥候骑兵的实力。
“走,继续往前搜索!”
朱慈炯一声令下,斥候小队便继续往前。
另外一支斥候小队也跟朱慈炯他们分开。
途中又遇到了两个游曳在黑暗中的建奴夜不收。
收拾这两个建奴夜不收就费了一些手脚,而且牺牲了一个斥候骑兵。
在这样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火枪相比大稍弓非但占不到便宜,反而处于劣势,因为火枪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基本不会再有第二次装填的机会,即便是斥候骑兵携带了一支步枪加两支短铳,也只有三次机会。
但是建奴夜不收却有十几支重箭。
所以多数时候,明军斥候骑兵不会跟建奴夜不收进行夜战。
但是今晚例外,为了遮断八里桥以西区域,明军斥候骑兵必须不惜代价扫清区域内的建奴夜不收,所以斥候骑兵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来不及悲伤,甚至顾不上给战友收敛遗骸,朱慈炯他们便继续前行。
将近子夜时,朱慈炯、徐乌牛所率领的斥候小队终于来到了八里桥。
这时候,已经有几十支斥候小队聚集在八里桥的西桥头,因为命令是猎杀八里桥以西的建奴夜不收,所以不敢贸然进入八里桥的东边。
“定王,到此为止吧。”徐乌牛道,“不要过桥了。”
“嗯,过犹不及。”朱慈炯点点头,又说道,“留下几个斥候小队在桥头警戒,其余的斥候小队对八里桥以西区域展开二次搜索,以免还有漏网之鱼。”
朱慈炯一声令下,几十支斥候骑兵小队便立刻四散开来。
时间在枯燥乏味的搜索中悄然流逝,很快就来到破晓时分。
终于又搜到一个潜伏在草丛中的建奴夜不收,走在前面的一个斥候骑兵猝不及防之下被建奴夜不收一箭射穿了面门,当场牺牲。
不过,这个建奴夜不收也被徐乌牛一枪击毙。
徐乌牛也拿匕首割下了建八的鼠尾,连同大稍弓、斩马刀以及甲胃一并收好,朱慈炯不稀罕建奴身上的甲胃,徐乌牛却不肯扔。
因为这一身甲胃拿到集市能卖不少钱。
徐乌牛最后又将建奴尸身仔细搜查一遍。
居然真的让徐乌牛找出来了几两碎银子。
这种战利品用不着上交,可以自行留下。
朱慈炯便取笑道:“乌牛,你可真是个财迷。”
徐乌牛却丝毫不以为意,笑着说:“钱可是好东西。”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朱慈炯不解道,“你又不缺吃不缺穿的。”
“定王,你这话可就说错了,钱能做的事情多着呢。”徐乌牛将银子收入革囊,又一脸喜色的说道,“钱可以用来置地,买大牲口,还可以用来娶媳妇,嘿嘿。”
“媳妇,孤才不想娶媳妇呢。”朱慈炯一脸鄙夷的说,“女人只会碍事。”
徐乌牛闻言只是咧着嘴傻笑,心下却道,那是因为你不缺女人,有苏麻喇姑这样好看又听话的婢女,我也不着急娶媳妇。
但是我们哪能跟你一个亲王比?
我徐乌牛活了二十多岁,连女人的小手都还没摸过呢,更别说尝尝是个啥滋味,我特么的都急死了,定王你知道吗?
正说呢,八里桥方向突然间响起警戒哨。
“敌袭,走!”朱慈炯低吼一声打马就走。
徐乌牛原本还想把建奴的皮靴也给脱下来。
见此便只能放弃,当即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当徐乌牛跟着朱慈炯来到八里桥的西桥头,只见天色已经大亮。
薄薄的晨曦之中,八里桥东边的旷野之上,黑压压的建奴骑兵已经沿着通惠河的南北两岸席卷而来,看这个架势,少说也有上万骑兵。
“定王,不对啊。”徐乌牛道,“建奴怎么早到了?”
朱慈炯也是神情凝重,按照参谋科的估计,建奴大军最快也要到辰末时分才能到达八里桥附近,可是现在才只是卯初时分。
就是说,建奴提前了足足两个时辰!
回头看,身后旷野上仍旧一片沉寂。
明军主力估计还得一会才能够到达八里桥。
这就是战争,敌人永远不可能按照你的设想去做。
不过这难不住朱慈炯,他现在已经是一员宿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