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厢内,朱慈炯正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通道内,右手已经扬起。笪
火车厂刚刚造出试样车时,车厢与车厢之间仅只有翁氏连接机构,上面需要临时架设过道才可以通行。
但是现在,车厢与车厢之间已经加装了连接通道。
车厢之间的连接通道有门,但此时所有门都打开。
不过车厢左右两侧的所有铁皮窗却紧紧的关闭着。
感觉到车厢外的贼兵正越聚越多,所有的明军将士都屏住了吸呼,静静的等待着定王下达开火的命令。
忽然,车厢里的炮长向朱慈炯打出手语。
贼兵揭开了射击孔的伪装,准备从射击孔往里钻!笪
就是此刻,朱慈炯高高举起的右手便用力的落下。
“定王有令,开窗!”守在车厢连接通道的传令兵便将朱慈炯的军令迅速传达下去。
于是,除了火车头,其余十节车厢左侧的铁皮窗便次第向上升起,露出了一道狭缝,随即狭缝中便探出一杆杆的步枪。
……
火车铁皮窗升起前,大顺骑兵已经发现了射击孔。
就是之前朱慈炯让炮兵用尖头镐破拆开的射击孔,每节车厢一个,因为外表做了伪装所以一下没能发现。
“将军,这里好像有个洞。”笪
最先揭开伪装的大顺骑兵兴奋的喊道。
一个武将当即跟着凑过来,从马背探头过来打量。
还真是,这个洞口还不小,钻进去一个人没问题。
“你你,钻到里边去看看。”武将指了指两个骑兵。
那两个骑兵正要往里边钻,洞中却突然探出一截黑乎乎的管状物。
“这是什么鬼东西?”其中一个骑兵凑近了仔细看,待看清楚后,整个人当场就懵在那里,入娘贼,这是大炮!
下一刻,骑兵眼中骤然绽起一团红光。笪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流光便从射击孔中猛的射出来。
这道红色的流光所经之处,首当其冲的流贼骑兵瞬间就没了脑袋,后续几个流贼骑兵的身躯也一下被射得稀碎,化作漫天的血雨。
再接着,怪兽中间便裂开一道道狭缝。
再接着,一杆杆的铳口便从狭缝中探出。
随即就是红光绽放,枪声不绝于耳:呯呯呯呯……
这一切说起来话长,但其实就发生在短短数秒之内。
远处的高一功正准备过来,结果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笪
先是“轰轰轰”的放炮声,只见数道耀眼的流光划过,大顺军的骑兵阵中顷刻间就被犁出数条血路,身处其中的大顺骑兵无论人或马,尽皆糜烂。
因为流贼的骑兵近在咫尺,所以明军炮兵装填的霰弹。
紧接着,又是呯呯的枪声,大顺骑兵便纷纷倒栽马下。
“明军,马车里边有明军!”高立功一脸震惊的大吼道。
“吹号,快吹号,快退兵!”高一功反应快,当即下令。
其实用不着吹号,大顺骑兵在遭到突袭之后已经开始溃逃。
只不过刚开始时离得太近,要想一下子逃离,属实有些难办。笪
明军的大炮虽然间隔较久,开了一炮之后就陷入长时间停滞,但是明军的火枪却在持续不断的开火,不断的制造杀伤。
等到大顺骑兵撤到五百步,已经伤亡了上千骑。
这时候,明军的炮兵又再次发炮,伴随着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大顺骑兵的阵中顷刻之间腾起数团耀眼的红光,人马倒毙一片。
其中的一发炮弹更是落在了高一功身边不远处。
一块破片甚至还在高一功脸上留下了一道血槽。
“再退!”高一功吃了一惊,厉声大吼道,“撤退到一千步外!”
于是大顺骑兵再次慌忙后退,而且这次不是撤退到一千步外,而是直接撤退到了两千步外,因为觉得一千步也不够保险。笪
撤退到两千步外之后一清点,竟然折损了将近三千骑兵!
高一功这个心疼,初来乍到,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成呢,居然就损失掉了十分之一的骑兵,这些可都是后营的精锐骑兵。
……
“可惜了。”
朱慈炯却还感觉到有些可惜。
心说流贼骑兵也太不经打了,你们但凡只要多坚持片刻,这一波就至少能够带走三分之一的流贼骑兵,十分之一还是少。
徐老虎道:“定王,要不要出击?”笪
“出什么击?”朱慈炯没好气道,“你的两条腿还能跑得过战马的四条腿?别最后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膻。”
顿了顿,朱慈炯又吩咐徐老虎道:“老虎,你带着这个团沿着铁路来回开,流贼骑兵往北京城靠拢,你就去支援北京,洲贼去了通州,你们就去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