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到她的声音，艰难的睁开眼睛，声音嘶哑，“你怎么在这儿？谁告诉你的，咳咳咳……”

“先别动。顾北奇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想让我一直恨着你，带着对你的恨过完下半辈子？你就连死都不肯放过我吗？”

南鸢发泄似的质问道。

“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关着我那些年，是因为姚遥要对我动手，是为了保护我，所以将我关在那里。我不能接受，但是至少我不会那么恨你。为什么我们当时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为什么你不能让我知道原因，为什么我们要这样互相折磨那么多年，直到现在，你都要死了，突然有人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一切，告诉我恨错了，怨错了。”

“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个傻我明明恨着你，却又不希望你真的死了……”

顾北奇看着泪流满面的南鸢，伸手想要替她拭去眼泪，但身上插满了管子，手刚刚抬起来一下，就累得直喘气。

他轻叹了口气，自嘲一笑，“你看我现在想摸摸你的脸都做不到了……”

“当年撇下你离开，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南鸢，对不起。古家的事，我一直在努力。所有和古家有关的资料，都放在别说的书房里，把它交给南栀。有容忱言和南栀在，古家就算要报复，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至于其他伤害过的你的人。我一个都没有放过。”

“我认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顾北奇十分吃力的说完这几句话，便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的身体，恐怕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顾北奇，十几年，整整十几年，你这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嘛。你至少要把这十几年的人生都赔给我。你不准死，我不允许！”

“如果可以，别说赔你十年，就算把我的一生都赔给你，我都愿意。哪怕你是恨我，怨我……但是，对不起。”

“不！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病这么严重，如果不我……”

“不怪你。洋洋也是我的儿子。我应该谢谢你，让我的生命有了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