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琛浑身笼罩着低气压,没有接话。
“像只暴躁的水獭。”黎初瑶似笑非笑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为什么是水獭。”霍言琛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只有水獭在见不到伴侣的时候,才会焦躁不安。”黎初瑶打趣道。
霍言琛抬起黑眸,深深的睨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还用我说嘛,这个项目自从把简设计师换了,你就变得异常暴躁,再这样下去,大概没人愿意帮我干活儿了。”
黎初瑶走到他对面,把喝了一半的水放在桌上,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和简设计师吵架了?”
“吵架?”霍言琛赌气似的冷哼一声,“那是两个人的运动,我一个人可做不来。”
“喔,这话听上去有些少儿不宜。”黎初瑶挑眉,拿他开玩笑。
接收到霍言琛的白眼,又赶紧抬手挡在身前作投降状,改口道,“OK,说认真的,你们还要赌气到什么时候,我这里生死攸关,你们不能通力合作,我真的只有等着半年以后申请破产了。”
霍言琛又沉默了。
黎初瑶被气笑,“别告诉我你对着简凝也是这副态度?”
“我什么态度?”霍言琛莫名的不爽,他真想将简凝的排斥抗拒一吐为快,可真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整个人越发郁闷。
女人总是有道理。
也许还互相包庇,他想。
“闷声怄气,有话又不说清楚,婆婆妈妈的,像个裹脚老太太。”黎初瑶快人快语。
裹脚老太婆?
“你想清楚再说,我是个男人,这不够明显?”霍言琛死守住自己最后的倔强。
“生理上,你是个男人,心理上,还真不一定。”黎初瑶煞有其事的分析着,“什么是男人?男人除了利用身体上的优势,发挥照顾女性弱小的基本美德,处理事情就讲究一个果断干脆。”
“在这一点上,我倒觉得,简凝更像个男人,至少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就做什么,而不是心里想一套,表面做一套,嘴上说的,又是另外的一套,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世界上如果光靠猜就能交流的话,我们何必要长一张嘴?”
她背对霍言琛,靠坐在会议桌上,透过玻璃,眺望着城市的高楼大厦,“有些事明明可以说清楚的,可总有一方怯弱自私,到最后变成天各一方,再也回不去了。”
霍言琛知道她在说什么。
黎初瑶的前未婚夫就是听信了对手的蛊惑,吓得卷走账上的钱,带着家人跑路的,当初如果他肯相信黎初瑶,两人一起去把事情查清楚,韩氏不会摇摇欲坠,他们的感情更不会无疾而终。
换成别人,霍言琛应该留下安慰,但对于黎初瑶,无关痛痒的话,远不及分红比例上多让一分。
“谢了。”
简单的两个字,霍言琛说完,就起身离开了韩氏。
偌大的会议室,黎初瑶环抱住自己,双手轻轻在胳膊上摩挲。
那个混蛋,在M国,应该过得很快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