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厉色呵斥，“六个孩子，你能杀多少？更何况，他们跟顾家那个警察交情不浅，你存心想给季家添麻烦？！”

季白安把头低下去，“祖父说的对，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季老爷子不耐烦的翻了翻眼，“你日后是要掌管整个季家的，到现在，看事情还如此片面，我真不知道，到底是你不用心，还是我的眼光太差！”

“祖父，我会努力的！”

季白安把头低的更下。“季家只有你还算聪明，是龙是蛇，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季老爷子的目光逐渐深远，“至于那几个小家伙，孩子嘛，多给点糖，自然就跟你好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下午，简凝将季小小约到酒店的餐厅见面。距离约定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季小小才姗姗来迟。她连坐也不坐，远远的站在过道上，不耐烦的将话一股脑的丢下来，“如果你是来替季家当说客的，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简凝失笑，“要是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不是吗？”

季小小紧绷的脸这才放松下来，立刻笑着坐下，“我就知道你不是，说说吧，他们怎么跟你说的我？”“基本符合事实吧，说你桀骜不驯，无法无天。”

简凝实话实说。“确实，”季小小拆了颗棒棒糖塞进嘴里，“还算客观，不过这不能怪我，都是他们逼的。”

“因为他们一手包办你的婚姻大事？”

简凝表示疑惑，“但是至少，你现在还是自由的，严格意义上来讲，只能说是强迫未遂。”

“你知道有一句话怎么说吗，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背后已经有一千只。”

季小小忽然严肃起来，“我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你觉得我在那个家里，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自己说了算的？”

简凝大概也明白季小小想表达什么。名门世家为了能有更好的联姻，为家族带来利益，大都会将女儿教导成温柔娴静的性格，这样既方便控制，也能“卖个好价钱。”

季小小活得如此另类，也算是一种无声的反抗。“不管怎么说，我支持你，任何人的命运都该自己掌握。”

简凝本来就把她当姐妹，如今多了一层亲戚关系，自是更多怜爱。季小小沉默良久，好半天才又开口，“带我回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