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花眼吧?”多情公子侯希白奇道:“徐兄何时身边多了两个美哉兮少年的?”
对于这一个眼中只有美人,处事比一个刚刚睡醒的人还要糊涂的多情公子,徐子陵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就连宽容正派如宋师道者,也禁不住额头见汗。
“几位稍等一下。”一个声音在徐子陵他们的背后响起。
徐子陵等人回头一看,一个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三张左右的距离而不觉。
那人身穿夜行劲装,脸上戴着一个五彩缤纷,却是狰狞可怖的木制面具,披散了头发,面具边沿处可见浓密的虬髯,状极骇人。虽看不到他得庐山真貌,但紧身衣显示出来的体型已有慑人之姿。其高度不但可与徐子陵等三人相比,且非常健硕,这可从他得虎背熊腰、宽阔的肩膀、粗壮的脖颈以及特大的手掌看得出来。
他得身体每一个部分分开来都予人粗犷的感觉,可是糅合起来整体而观,却是健美匀称,有着灵巧矫逸、健美无暇的完美姿态。
那手上兵器是一条浑体乌黑,油亮闪光、长达丈二、粗如手臂的木棍,也不知是取什么木材制成。
“什么事?”徐子陵一看这个人,眼睛就微微有点眯起来,仿佛在仔细打量和辨别这人是谁一般。
“久闻徐公子武功绝世。”那个高大雄壮的男子低吼道:“本人特来领教一下。”
“可是吐谷浑伏允之子伏骞?”跋锋寒一看那个人身上的气息霸道如山,浩瀚如海,神色一紧,喝道。
“想知道本人的名字。”那个人冷笑道:“先打上一架才会知道。”那个极其雄壮的男子一边踏步而来,一边随意舞动手中那根估量重达百斤以上的乌木棍,那根巨棍在他一双手上如拈稻草般舞动得轻巧自如,时而化作漫天黑影,时而化作黑龙盘旋,虽未交手,单凭此举,已知他膂力强绝于世。
“想打就打。”徐子陵微哼。手中不知何时擎出了井中月,黯金色的井中月缓缓向那人递出。
那个人身手极为灵活,虽有天下少有的膂力,可是却并不托大,并没有与徐子陵的井中月硬拼,而是抖棍如影,在徐子陵缓缓递过来时,以数十记棍击敲打在那井中月之上。
徐子陵神色不动,浑身的气息爆起。那个人的乌木棍每敲打一下,他身上的气息就每强一分,最后在那个人最后一记敲打之后,井中月上金光如炽一闪,那个人忽然闷哼一声,眼睛带着愕然退后了一步,似乎难以置信。
刚才他得数十记棍力,加上徐子陵的内劲,以江潮倒悬、惊涛拍岸之势,在最后一记全数倒逆涌回。
如果不是那个人本身功力高绝,怕早就中招倒下了。
“这是飞鹰曲傲的武功?”那个人微愕之后,哼道:“看来你学的不错。”
“无论谁的武功。”徐子陵淡淡的道:“只要是有用的东西,我全会用上。”
“好。”那个人冷哼道:“有本事的也把我的武功学会了!”在冷哼声中,那个人抖棍再攻,棍影如山,如满天乌云,将炽烈如太阳般的井中月也遮掩无形。在那乌云之内,上千记敲击如雨点般响起,有如暴风骤雨突然袭来,敲打在瓦脊之上,密如豆,急如雨,狂如电。
可是,再厚的乌云终遮不住炽烈的太阳,一缕金色的阳光射出,破开障碍,接着整个太阳都钻出来,把千万光箭撒满大地,普照人间。
那个人在金光中一闪而退,然后化作一股狂风,极速而逝。
“他受伤了?”跋锋寒奇道:“他看来不像那么不济才对?我觉得他最少能是百招之敌,难道他在示弱?”
“不。”徐子陵摇摇头道:“他在掩饰。”
“子陵是说。”宋师道反应过来了,问道:“那个人不是吐谷浑的王公子伏骞?”
“他不但不是吐谷浑的伏骞,还之前就受过重伤。”徐子陵哼道:“他能瞒得过天下人,又如何能瞒得过我这个亲手伤他的人!不过看来《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疗伤效果也不错,这一个昨晚刚刚让我废掉了的影子刺客,现在又能化身成为别人来装神弄鬼了。”
“他是影子刺客杨虚彦?”宋师道听了大出意外道:“影子刺客想行刺你,为何不偷袭?为何不用他最擅长的影子剑,而拿根乌木棍呢?”
“他也许是想嫁祸他人。”跋锋寒目中精光闪烁道:“他想让子陵与吐谷浑的伏骞交恶,因为在众多外族的势力之中,就算那个伏骞王子还算中立。他这样做是挑拨离间,嫁祸他人,然后再从中谋算。如果让他瞒过去了,必然奏效,这一招的确够狠!”
“更狠的是他冒着让我发现和杀死的危险来做这一件事。”徐子陵哼道:“这一个影子刺客是个亡命之徒。”
“刚才那一个不是徐兄的朋友吗?”似乎还没有睡醒的多情公子奇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徐子陵三人听了,相顾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