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鲁将军和几千重甲步兵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身后,就有了一支骑兵,人马皆有重甲披挂全身,比起瓦岗军的重甲步兵还要夸张,这一支玄甲骑兵在一个目厉如刀的大将军率领下,悄无声息,有如毒龙一般迫近,直到八九百步处,才让瓦岗军于一个士兵的偶然回头发现,顿时人人心魂俱灭。
另一个张将军行至大约五里处,刚刚布好阵,忽然听过身后的大地一片震颤,最少有五千骑正在捣蹄飞驰而来,那隆隆的震憾让大地也颤抖不已。瓦岗军急急反过来准备布盾阵,就看见一个英气非常的银甲女将军率领着数千血衣骑士疾驰而来,人人手中张弓搭箭。
瓦岗军的安将军和郭将军两个来不及走远,甚至来不及布阵,就发现前面有五千多骑在一个黄甲黄马北插双锏的大将的率领下向他们冲锋而来。
“本人刘黑闼。”在那瓦岗军的阵前,于上万人的火龙之中,一骑策动出来。道:“想跟蒲山公李密说两句话。”
“刘将军有言请说。”李密一听原来这一支不是大郑军,而是大夏军,又看徐子陵仍然一脸平静,心中暗凛,但表面尽量装得轻松些大笑道:“如果是劝降,那就免了,一般本公是劝降别人的,并不太习惯黄口小儿来劝降本公。”
“宁死不降!”瓦岗军的士兵一听,马上大吼凃和应道。
“本将没有劝降蒲山公的意思。”刘黑闼大吼,声音在远处轰轰地传来道:“夏王与翟让大龙头是生死之交。本将军出行之前,夏王特地嘱咐本将军有带蒲山公的人头回去,以祭好友,所以本将军特地来告知蒲山公一声。”
“杀啊!”刘黑闼大手一挥。上万人齐步而上,而那两千多骑则向两翼游动,双方一入箭程,皆以箭矢相射,不过瓦岗军方面只有一千弓箭手,刹那之间,五千人淹没在大夏军的箭雨之中。那两三千铁骑一等瓦岗军的箭雨过后,马上冲锋,配合已方反击的箭雨。于瓦岗军零星的反击之中,有如两把利刃,直冲入瓦岗军那几千让箭雨屠戮得七零八落的方阵之中。
为道斩人如割草者,正是刘黑闼。
“这只是开始。”徐子陵还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刘黑闼带着大军来回冲杀,淡淡地道。
在他的身边,此时多了一个身躯极是高大雄壮的老者。他双手缠着白还。似乎受创未愈,不过气势如山不倒,他的另一边,是一个连走路也微微喘气的老妇人,她由一个打扮得极其英气的小姑娘扶着,缓缓地自黑暗中走出来,拄着手中那根碧玉杖。
这个老妇人一出现,让李密面色连连大变。
一个背后倒插刀剑,手持一把大弓的虎躯年轻人和另一个斯文飘逸彬彬有礼同样手持一弓的年轻人并肩而出,最后站在另一个李密所能撤退的地方。
“南海仙翁不会再来了。”徐子陵又轻轻地道:“他自己都保命不及,他是绝对不可能再来助你的,蒲山公李密,现在该你了。或许,你可以选择与本人作一个生死决战,听闻蒲山公的魔相神功又有精进,我真想试试。只要蒲山公赢了,绝对没有人会留难。”
在徐子陵邀战李密之时,蒲山公营的精骑在那个雷将军的指挥下停住了脚步。
因为前面有人,有一个须发俱白的中年人正与一个女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坐等着众人。而在他们的左右四处,站满了一种古怪的士兵。有的全身披甲,有的身穿兽皮,有的赤膊上阵冰天雪地也只穿皮裙。他们用一种嗜血的眼神,静静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蒲山公营急停而下的众人。
另一边路上,瓦岗军的骑兵面前,同样是一支骑兵。
这一支骑兵人数只有千人,甚至比不上瓦岗军的骑兵人数,不过他们之前肃立一骑,差一点没有让所有的瓦岗军骑兵吓摔下马。
那个人高冠宽袍,身躯高傲如岳,正一手持矛,矛尖上刺一个刚才瓦岗军派出来的斥侯人头。
“原来李天凡公子在此。”那个高冠宽袍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来,道:“想不到我老杜如此走运,一出马就碰上了个宝贝,好啊,瓦岗军的天凡少主相信能卖不少钱,老子定能又好好敲诈那个徐小子一笔了!”
荒村房顶。
“蒲山公。”徐子陵看了看下面的瓦岗军士兵如乎如雪入沸水般让刘黑闼的大夏军歼灭,他一边微微摇头一边轻叹道:“我们以逸待劳,而且人多势众,无论战力士气计谋,或者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我军。蒲山公的大军如大厦将倒,挣扎无益。据说唐王李渊想招蒲山公去做一个什么光禄卿的,如果蒲山公有兴趣,前面些就是秦王殿下的部属,只要放弃挣扎,保证蒲山公官运亨通而且长命百岁。”
“就算本公的部队拼光。”李密用一种极度仇视的目光迫视着徐子陵,尖锐地哼道:“也绝对不会送给你这个小子,就算本公的部队尽数死光,也要拼你个鱼死网破。你这个黄口小儿想收编本公的部队?那是休想!”
“可惜,”徐子陵淡淡地道:“有如此狠心的主公,那瓦岗军注定全军覆没于这个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