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似忽然到了修罗地府,成千上成的惨死鬼,正来向人索命,魅影幢幢,杀机暗蕴。
徐子陵不知道石青璇是否会在不运功相抗御的情况下不受侵袭,手一伸,散出长生力场将她护住,在淡淡的长生力场里,一切如意,声波的影响减至最弱,几不可闻。
这一回,徐子陵的贴心之举,得到了石青璇颇是欢喜和嘉奖的目光,看着石青璇眨了一下长睫来向自己表示欢喜,徐子陵的心顿时一阵甜蜜,就连外面的金环真她正在卖力地鬼哭狼嚎都忘了。石青璇一看徐子陵又在发呆了,那丹唇微动,似乎正向徐子陵说话,却没有发声。
徐子陵自她香唇的口型猜估,那一句多半是:呆子。
外面的鬼哭之声变得越发扭曲可怖,刺耳凌厉。最后铺天盖地而来。仿佛是能把任何人淹没窒息的惊涛骇浪。一波一波汹涌而至。
“吵死了。”除子陵装成岳山那种霸烈的声音,哼道:“就这破嗓门,还敢练魔音?笑话!”
徐子陵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如针般锋利。一哼之击,外面地鬼哭之声竟然弱了几分。徐子陵为了想办法破去阴后祝玉妍地天魔音,费尽了心思。虽然他这种假地‘九字真言’不能真正对阴后那种宗师级别的天魔音有效,但是束音成针,给庙外的金环真一击倒还是可以的。
就算不能伤她,也会让她吓一大跳。
果然,人影一闪,一个千娇百媚地彩衣艳女出现于庙门。用她那娇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声音轻问道:“前辈何人?”
徐子陵微抬眼望去,发现这一个宫装彩服的金环真出奇地年轻,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
当然。细看之下,微微可见眉梢眼角处。隐隐可见蛛网般往鬓发处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总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玉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活像冥府来的美丽幽灵。
“妈的。”徐子陵哼道:“向雨田就教出你这小淫妇一个徒弟?还有三个呢?尤小鸟,丁九虫,周老狗的家伙都死到哪里去了?快给老子滚出来!”
“好大地口气。”一个黄色盘龙劲装疾服的大汉,头上戴着一个帝皇始用冕板旒俱全的通天冠,威风凛凛地大踏步走了出来,傲慢无比地哼道:“本大帝之尊名,岂是你一个下发所能嚷嚷,大胆!”这个身上王霸之气十足地男子身高奇伟,气息霸道凛烈无比。
其背上倒插特大铳金铁镗,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揉合在诡异地霸气之中,极是唬人。
徐子陵一见,简直就想大笑一场。
在现代生活那段日子之中,常见书中有王八之气,但是一直不知如何才算是王八之气。今日一见这个四大凶徒的丁九重,他一下子就明白王八之气是怎么一回事了。
徐子陵直想放声狂笑,他一想到书中描写什么人一见王八之气都会纳头就拜,口称主公,再看看这个丁九重,几乎连肠子都要笑断,苦忍之下,简直就没有笑得内伤。石青璇不明白徐子陵为何一见这个丁九重就会这样,但是却提醒不得,暗自担心别让四大凶徒看破才好。
虽然她对徐子陵打败这四大凶徒颇有信心,但猜计全歼的可能性却不大。
一旦这四大凶徒发现不对路,四散逃亡,到时就麻烦了。
“妈的。”徐子陵苦忍,可是仍然按耐不住心中的暴笑,干脆放声狂笑,大吼道:“真是笑死人!我顶你的肺,就凭你这猪狗不如的模样,还学人装腔作势?靠,你自己不知廉耻也顾及一下别人感受好不好,老子差一点就给你这王八蛋弄吐了!”
“大帝哥哥。”那个金环真也偷笑不止道:“想在前辈面前装孙子?吃瘪了吧?”
说话的人也自外面大步而来。这个人的外貌,比那丁九重更令人不敢恭维,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唇突出如鸟啄,那对大眼睛则活似两团鬼火。这个身形矮胖,两手却粗装如树干,虽身穿僧袍,却没有丝毫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摩魔王。
他头颈处还挂一串血红珠子,刻成一个个圆形的骷髅人头,更使人感到不伦不类。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徐子陵收降了周老方,自然一眼就知道这个样子跟大明尊中五类魔的暗气周老方一模一样的,就是周老叹了。徐子陵大笑道:“你***长得这模样也不容易!尤小鸟,老子操你祖宗,马上给老子滚出来!”
徐子陵装成脾气暴烈的岳山,极有神韵,气势超狂,威压得面前的四大凶徒心头狂震。
倏地,一道人影挟着凌厉的破风之声,现身在庙外五丈高处。然后像从天上掉下来般,笔直下降,下降地上三尺左右,又极速横移过来。最后落在庙门口,落地时全无声息,似乎他的身体比羽毛还轻。
这一个就是魔门八大高手之末的‘倒行逆施’尤鸟倦。
尤鸟倦脸如黄蜡,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比面前的丁九重还要高出半个头来。他的鼻子比丁九重更高更弯,嘴片却厚于周老叹,简直集合了两人之最丑。
眉毛浓密乌黑,有如扫帚。
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然而在眼内深处,却流露出冷酷和残忍,令人看得不寒而栗。
尤鸟倦一袭青衣,人瘦衣宽,衣不称身,蹩忸之极。背上有个金光闪烁的独脚铜人,看上至少有数百斤之重,但负在他背上却似轻如毫毛,甚至还能凭空垂降横移,完全不成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