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曲之后,两人关系大为拉近。
抛开感情事,两人几乎无话不谈。
石青璇实在是一个才女,无论诗赋歌曲,样样皆能。虽然不喜示人,但那一份共鸣,却是之前众女少有的,就连一些现代的歌曲,她也可以接受,甚至只要一遍之后,就可以拟唱或者吹奏。
她总是喜欢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徐子陵说些新奇的事,无论是以前的,还是后世的,古今中外,只要跟艺术有关的,她无有不喜。她不像尚秀芳那么追求艺术而作为终生的理想,完全出于自然的自娱,没有任何的过多追求。
然而她却能轻易获得极大的成就,那天份之高,简直放眼天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徐子陵又与她在石屋住了两日,皆不舍分别。
石青璇也知道,一旦邀请徐子陵入川,到自己的幽林小谷,那么到时想必就更难分离,这样下去,不但自己毫无心理准备,颇不适应,而且于徐子陵也有害无益。
他还有大业未成,还有众女等着他回去,绝不可能永远这样陪伴着她,终老山林。
于是在第三天,虽然她没有明显表示,只说自己想回幽林小谷,却没有出言邀请徐子陵前往做客,徐子陵知她心结未解,点点头,按下劝说之心。既然日后还有漫长之路,也不急在一时,所谓欲速刚不达,这些事也急不来。
石青璇见徐子陵神色微黯,心中大是不忍,但在此气氛之下,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两人呆坐了小半天,相对无语。
忽然石青璇突发奇想。道:“之前一直是徐公子负责生活琐事,不如今天我来做点好吃的,回报一下徐公子,让你也试试我的手艺?”
“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徐子陵大喜过望,道:“不如等本小子给石美人打打下手,就不知石大厨师想做些什么菜式?本小子给你准备去!只要不是天上的龙肝凤髓,我都一定给你弄来!”
“徐公子想吃什么肉食就自己去准备。”石青璇微微一笑道:“准备好再拿回来。至于本大厨师。素菜白饭就可以了。这些材料还剩不少,我先准备清汤,等徐公子大发神威打到什么猎物回来,相信就可以喝了。”
徐子陵一听,欣喜非常地翻了个跟斗,射出屋外打猎去了。
想到一会儿就能喝到美美的汤水,来自石美人巧手地烹调,徐子陵心里仿佛喝了蜜似的。他不想在外面担搁太久,一心回去看她亲自下厨的娇美之态,在不太远的树林里打了一只雪雉,就往回赶。但又想当着石美人的面前剥着血淋淋的雪雉肠肚。恐美人看不惯,干脆先去小溪边准备好再回。
拔掉羽毛,清洗干净,加入甜酒和配味,自玉光简里拿出两张大荷叶包好,再挖出些黄泥把鸡裹住,准备烤一道‘叫花鸡’让石美人试试新鲜。
徐子陵刚托着黄泥糊团,准备回去吓石美人一跳,却猛然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他大吃一惊。
以徐子陵现在的功力,以他现在的耳目和感应,数十丈里落花飞叶,绝难逃过他地感应。可是这一个人却能站到他一丈之内,而自己毫不知觉。这,简直就不可思议之极。
徐子陵虽然心中惊惧莫名,但还是轻轻地把‘叫花鸡’收起。
拍拍手,徐子陵把目光缓缓地探向来人。
来人身材修长之极,与徐子陵不分上下,甚至肩膀还要宽阔些。他还是背负着双手,衣袖飘飘,正看着天上飘飘地飞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儿赏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儿伫立。他的身形,有如塑像般宁静,有种极其温文儒雅又淡容自若的气度在他的身上展现。
他,白衣飘飘,背负双手,潇洒自若,气息淡然。
这个白衣人地身上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模仿都无法拥有的独特气质,那就是既放纵又收敛、既理性又无情、既执着又求异那种极端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所有的气质都是相对的,可是又偏偏极之合理地融合,形成了他最为独特的气质。
“邪王?”徐子陵一看,心中又一惊,探问道。
“小子。”那个白衣人地声音充满了温文和狂暴,尽是压抑和放纵,哼道:“你有多少女人都好,但是绝不能来打我女儿的主意,你马上滚,否则死!”
一刹那,天地间尽是千万重杀气,在狂舞,又一刹转死寂般的凝结,如冰,森寒。
“虽然你是邪王。”徐子陵让邪王地气息威压得几乎没有吓得飞退,但是咬牙坚持,怒道:“但是我干什么你管不着!你自己都没有做好父亲的责任,凭什么连别人给她快乐都不许?你来得正好,看看你地女儿她脸上都有什么表情……”
“不滚?”白衣邪王极其冷酷又狂怒地低吼道:“那么就死!”
天地间如山一般的杀气,瞬息万变,有如森罗地狱般鬼哭狼嚎,天空也让这些惊怖地杀气撕裂,粉碎。
邪王石之轩没有回转,遥隔着一丈的距离,连点出三指,洞穿了空间,激射向徐子陵的额头。
等徐子陵惊觉,那三指的罡劲已经射到额头不到一分。徐子陵几乎把脊背折断,向后急仰,才险险避过,不过眉心也有一道擦痕,由双眉之间直达发际。鲜血缓缓渗流,划过徐子陵微微白煞的脸,如蚯蚓般扭曲着爬下徐子陵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