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利亚
阳光自层云中出来,满空放晴,天色大好。
李靖带着就像野人一般的玄甲虎贲骑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走在这浅雪的上面。在雪下,已经有嫩绿悄悄的发芽,显示着冬天过去,春天即将来临,万物将会得到滋生。
可是李靖和这支仅剩两百人不足的玄甲虎贲等不到春天的到来了,他们已经饿了太久太久。
自前些不记得什么日子吃过一些难以下咽的狼肉之后,再什么也没有吃过了。他们不知道自已还能支撑多久,还能走出多远,但是他们还在前进。在他们的后面,足足有三百人倒在身后,他们没有支撑住,遗憾的落下了,永眠在那片冰天雪地里。
李靖也不知道自已能够带着大家走出茫茫的雪原,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更加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是士兵们的坚韧,他们始终跟随着自已的脚步,无怨无悔的跟着自已在前进,没有人犹豫和退缩,没有埋怨和责怪。正因为这样,李靖才更加发狠,一定要带他们走出这片茫茫的雪原死地,那怕只有一个人能坚持到最后,他也不能抛弃他们。
因为,他们是如此的信任自已。
几个相互扶持的士兵脚步一滑,摔倒在浅雪中。身边的士兵赶紧把他们拉起来,还用力的拍打着他们的脸颊,让他们马上清醒过来。在这一路上,因为一个不经意的摔倒,就永远闭上双眼的人足有近百,他们本来身强力壮,但是一摔倒,一合上双眼,就全觉得浑身疲劳和苦寒全消,全身暖洋洋的,再也不想起来,一睡就是永眠。
“大家坚持,前面一定有吃的,冰湖他已经去探路,前面有山头,一定会有吃地。”李靖整个人瘦得厉害,几乎只剩下一个骨架,胡子满面,但是目光仍然锐利如刀。
小斥候又奔回来了,他喘着大气,手指直指远方地山头。
看着他的古怪的表情,李靖的心直住下沉。
但是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以为找到吃的,个个欢呼起来,小斥候狂喘不止,急急想说话,但是又让急促的气喘堵住了,着急得满脸通红。
李靖一把抓起来,厉声问道:“冰湖,是不是遇见敌人了?是不是发现他们的行踪了?”
不等那个叫冰湖的小斥候点头,远处已经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子,接着在那边的山头,有近百人撑着古怪的滑雪工具,在浅雪中飞速滑行过来。
玄甲虎贲带点发呆,在这么久,他们从来没有看任何的活人,包括敌人在内。
怎么忽然冒出了敌人,而且还如此精神气足。虽然玄甲虎贲战力惊人,但是在这种饥饿和疲劳的折磨之下,走路都很勉强,能够战斗的更是廖若晨星。看着敌人手中的连弩,还有那些敏捷的身手,配合默契的战斗阵形,脚下飞速的移动工具,李靖的眼角在抽搐。
他缓缓的拔出刀,这一战很难幸存了,但是他还得像一个军人般死去。”
玄甲虎贲们也拔出不知多久没有用过的刀剑,也并他们中没有人能够挥动杀敌了,但是他们还有气力抹自已的脖子,他们绝对不会成为敌人的俘虏。
只有战死的玄甲虎贲,没有俘虏的玄甲虎贲。
“李将军。”对方的带头大将是李靖不认识但在画像中见过的飞马牧场二执事柳宗道,他独目如锥的盯着李靖,好久,才缓缓的问道:“你认为现在还能一战吗?”
“不能。”李靖缓缓摇头,但沉冷如刀的哼道:“但必以死拒之,有死无降。”
“我不打算俘虏你们,也不打算杀死你们。”柳宗道忽然微带激动道:“你们能够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走到这里,任意一人都是铁铮铮的好汉子,是我们汉人的骄傲。所以,我特地追上前面的大军,跟他们商量过了,放弃原来的计划。”
“你们想怎么样?”小斥候冰湖带点愤怒的责问道:“我们绝对不会投降,你们不要浪费唇舌。”
“我们不会要真正的汉子投降。”柳宗道哈哈大笑,又肃容道:“我奉西征大军副帅秦叔宝之命,特来邀请你们玄甲虎贲参加我们西征攻击拜占庭帝国以及日后征服欧洲的行动,我们将记你们为盟友,愿意提供武器和食物、衣甲、战马以及一切军需。”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李靖冷冷地问。
“我们会留下食物和衣物,你们可以选择自去,也可以继续追击我们?”柳宗道点点头,道:“我们甚至还会提供一份地图,你们可以原路折返,也可以沿着我们的标记追到我们的目的地,乘坐我们的船只离开,返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