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时分。
南门的华夏军,与北门的大夏军同时发动猛攻。大军挥压而上,铁骑策出,策马向城墙上轮射。人人都想在主公的面前争得一份战功,上下效命,在将领一阵阵的指挥之下,那些箭雨发出撕裂天空的声音,暴风骤雨向城墙上泼去。步兵们将云梯和攻城车等重器推出,强行攻城。
魏军开始还能在个别大将的指挥下自射击孔中乱箭射下,但因为人心惶恐,又不时有人自墙头射落,自上而下的箭矢廖若晨星。相反,华夏军不但有马上的骑士开弓轮射,还有步兵的连驽瞄射,魏军中的死忠之士稍一露头即会让其中的神射手或者神臂弓手射下。
徐子陵冀着狰狞的银色魔面,手持巨大的斩马刀,高高站在一架云梯之顶。有这个徐公子率众向前,华夏上下无不奋勇争先。
白文原,焦宏进两个锋将也据在一架云梯之上,率部三点分击。虎牢军多为重步兵,最擅攻城守城,他们推着攻城车,重擂着南门,将那加厚的许城大门撞得轰轰作响。偃师军曾与徐子陵并肩而战过,个个紧随徐子陵的身后,手持钢刀,准备在云梯靠近时攀升抢夺城头。
“降者不杀!”徐子陵高举手中变形且隐带血斑的斩马刀,雷霆万钧般大喝,声震许城,摇撼大地。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华夏全军紧随着大吼,士气激昂到几欲爆炸。
在离城头还有十数丈,徐子陵已经矢箭般飞射过去,抢上墙头,弹飞十数支向他激射的箭矢,斩马刀旋转如同一把血花铡刀,在急急迎战而来的魏军中爆起阵阵血瀑。于一刹那,十数颗人头与断肢抛空,于人群里之中,立时陷下一大阵空白无人区,彻底化为死地。
数名魏军高手与将领急急攻来,希望可以全力将这一个杀神迫下城头。
傅君婥傅君媮两女闪现,剑气森森,如天河倒挂,银瀑直落九天。她们在徐子陵两边如蝴蝶穿花般来回游走,默契无比,剑随人走,千百道银光洒向周围,中者无数。
魏军士兵们一个个断刃残臂,或者手捂咽喉,在不置信的眼光之中,缓缓软跪倒地。
“杀……”徐子陵魔眼内双目转赤,杀气千百倍提升,手中的斩马刀劈空而下,将一名魏军高手活生生地一分为二,劈成两半。另一手擎出碧波刀,掀起杀意怒涛,向前轮斩,登时又有两名将领及几名士兵让那碧虹削斩成两截。
仿佛千臂魔神般,徐子陵双臂化作八臂,闪电而舞,金光闪闪的井中月,凌厉沉锋的霸刀,赌血狂屠的斩马刀,柔软如练的碧玉刀轮翻在手中砍削劈斩。在罗刹女傅君婥和冰美人傅君媮她们两把宝剑挥洒出的千练银瀑的配合下,硬生生地在城头上开出一道尸首满地的血口。
阻者尽碎,血溅半空。
“降者不杀!”身后的华夏军攀爬起来,迅速在这一个缺口上集结,同时分兵,一部分人向边上的魏军杀去,一部分紧随徐子陵他们之后,疯狂的扑上,与魏军接战,替代徐子陵他们的冲杀。
徐子陵带着两女,踩着魏军士兵的头顶,掠空而去。
数名正在抵抗白文原的将领,在徐子陵的双手结印雷吼之后,个个耳鼓炸裂,傅君婥傅君媮两女剑舞之处,剑气穿心透额,转眼间尸扑一地。白文原运起大刀斩杀数名魏军,身后的华夏军士兵趁机攀上城头。
城门处,传来震天巨响。
虽然还没有完全粉碎,但是城门爆裂,三尺厚的铁镶木门也禁受不住攻城车的疯狂擂撞,爆出不支的巨响。虎牢军中十数名手持钢斧铜锤的大力士,同时向那木门轰击重砍,木屑激飞半天。张镇周率着弓箭手,向城门墙头轮射。只要有人想举石投掷,稍一冒头,就会射成刺猬,一身箭矢地堕下城头。
偶尔有小些的石块让人躲在城墙后抛出,使攻城士兵击中倒地,但也有击中的攻城士兵,纵然头破血流,只要还没有不支倒地,即会再次推动攻城车撞击城门来报复。盾牌兵极力护着身下的士兵,数人顶起巨大的木盾,遮掩着攻城的士兵。
魏军的所有抵抗,在城门崩裂之后,极速衰竭。
“轰……”一声巨响,南门先是碎裂成数大块,再在后面的撞击之下崩塌。
残片碎块,在十数个大力士的蛮力狂砸重砍之下,在铜斧铜锤的轰击之下,化为飞溅的木屑。虎牢军的重步兵发出疯狂的呼叫,如山呼海啸般,汹涌而入。在淹没击溃城门的守卫之后,身后又有骑队如钢铁巨流般涌进,刀刃挥舞处,溅起一朵朵血花。
“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