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军小帐。跋锋寒、阴显鹤、裴仁基、张镇周等人围坐。
“裴帅张帅,你们两位如何看?”阴显鹤指着地图上的风陵渡及周边道:“李唐军打算强渡,如果我们不息一切代价强御的话,那么只会拼尽所有的元气。而且,拖得太久,也容易让他们无法发挥的骑兵分开向丹凤,西峡,远袭南阳。”
“此战圣王曾多次与诸位将帅议及,并非御守风陵渡口,而是拉长敌方补给线,把十数万大军拖在整一条战线之上。只要我们在风陵渡和洛阳之间守得越久,那么李唐军就越是消耗,他们绝对不可能在水军的截击下顺利获得补给。”裴仁基也点了点地图的显示道:“我们在风陵渡口抵御数天,如果对手强破,那么利用壕沟,在西王、东王两村截击,最后分别在古县、新胜、岸堤第二次截击。另一支军队的战线于华望、前北、沟西、高崖和兰厚等地多次扰袭,还有这里,三十里铺,是我们前军拦截的最后一站。”
“现在问题是用哪一支部队打好这第一仗……”张镇周沉吟片刻道:“李唐铺桥进展快速,明天将有一战。这场首战,乃是死战。”
“明天我和显鹤亲自带洛阳近卫军进行首战,裴帅的虎牢军与张帅偃师军多为骑兵,在河渡口施展,低效无功,所以首战还是让给我们吧!有水军相辅,我们会让尉迟敬德那个家伙头疼的!”跋锋寒话还末完,帐外揭帘进来几人,给给大笑道:“裴帅张帅,狼侯虎侯,打劫!”
“首战,当然是用我们手下那些烂人了!”曹应龙带着三圣使,后面还有周老叹和周老方。
“凤后同意了?”裴仁基惊喜地问道。
“商帅亲自去请求的,后来小公主派船把那些家伙日夜兼程地运来了,比我们陆路来还快呢!”周老叹向诸人拱拱手,大笑道:“凤后不同意的,主要是伤残军人再上战场,但是他们偏偏固执得要命,就差没有跪地请愿了。我们手下那帮罪犯骠悍,而且死不足惜,正好用于首战!”
“本来军中不得喝酒……”裴仁基拍案道:“本帅准了,让他们明天在上阵之前,每人一碗送别酒!”
第二天,清晨。
天空阴云密布,低矮及顶的云层让人的心都郁压得喘不过气来。
仅一夜之间,巨大的浮桥便架搭起来。
李唐军非常聪明地架了一座不足让大军通过但能拦拒华夏军战船的副浮桥,他们把副桥与主桥隔开数十丈左右,以免让华夏水军的战船直接迫近主桥来袭杀。隔着数十丈虽然还逃不过火矢袭击,但是总要比让战船的火焰直接烫烧的好。
数千工兵背着浮桥的木扳,撑着木筏,在早饭之后,配合着李唐雄师准备把最后的十丈河面填补,形成连接两方河面的浮桥。
华夏军的水军一只只战船隔河而射,轮流袭击。
岸上,弓箭手也在壕沟上发箭如雨,波如潮水。
李唐方面架起牛皮巨盾防御,可达志与秦武通、梁实、宇文宝等大将也在前方,准备抢先登陆,阻击华夏军的拦阻,天策府三杰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在中段稳定军心,王君廓、冯立本、李君羡在后押阵,四万多跟随李世民的常胜雄师,是这次首战的主力,羽林军与长林军辅攻。
尽管有巨盾形成盾墙,但是还是不时有李唐的士兵中流矢惨叫,甚者倒入水中,化成一滩血污。
水军之中的驽枪最具威力,常常连盾带人一并射穿,几乎中者必死。
幸好河道狭窄,所能同时攻击的战船仅为两艘,一旦消耗完驽枪箭矢,得回撤后方,让同伴接替。水军威力虽盛,但是却不足威胁李唐军强渡的决心。零星的攻击,在大军长龙上溅起的血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岸上华夏军大营。
“渣滓们,来到这里,你们应该明白是什么事!”曹应龙端着一碗酒,震天大喝道:“你们都是世间的渣滓,垃圾,人人看见你们,都恨不得活生生咬下一口肉来!你们以前的所作所为,与禽兽无疑,甚至连禽兽都不如!你们不配为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老子想不到你们有什么好处,能让人觉得你们,比一条狗更强!”
“……”三四千华夏军的犯人站在他的面前,同样端着一碗酒,人人的眼神就像狼一般。
“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曹应龙大吼道:“老子和一大帮兄弟,去求凤后,求她开恩,给予你们这些渣滓一次机会,让你们能够重新做人!现有华夏赦令、军令;凡华夏死囚、重犯,若参战而死,一律洗清生前污点罪名,追入华夏军,追名特殊烈士!”
“……”所有的犯人一听,眼神不变,可是端着碗的手,却情不自禁有些颤抖。
“老子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的狗屎垃圾,在这一碗酒之后,你们变是特殊烈士了!”曹应龙赤着双目厉声喝道:“不要想着活命,你们活着就是耻辱!统统死吧,死在敌人的刀剑下,那才是你们的正路!干了这一碗酒,下辈子再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吧!”
“干!”犯人们举起碗,疯狂地一饮而尽,再把碗狠狠地砸碎在地上。
华夏军的工兵冲上去,在他们每个人的左臂上,绑了一根红丝带,又拿着一根根的铜牌小链,按照他们囚衣上的号码,给那些人戴上,立正,敬个军礼,再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