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是残花败柳,怎可能有那种心思影响夫君的声名,但愿做一个暖床叠被的奴婢就心满意足了。”貌美如仙的女子赶紧摇头。宋玉华一听,惊讶得瞪大眼睛,差点失声惊叫起来,夫……夫君?她……她竟然叫他做夫君?
“不,不是的,不是的!”貌美如仙的女子和绿儿看见宋玉华惊讶的表情,赶紧慌乱地分辩。
“可是我明明听见……”宋玉华一阵错愕。
“真的不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对吧?绿儿?”貌美如仙般的女子赶紧否认……小婢绿儿也拼命点头……小手同时连摆,不断地应道:“对,对对,娘娘什么也没有说,绿儿听得可清楚了,娘娘什么也没有说……”
风陵渡口。
轻风细雨,雪水沥沥自天而降,让人冻得打心底寒颤出来。
两军的拼杀仍然在继续,无数人的雪水中呼着热气,一身湿漉漉,一身泥水地刀剑相交。血水的激溅之中,不时有人轰然倒地。鲜血在地面汇积成溪,染红了整一片地面,又积成一潭潭的血水,更多的,渗入黄河之内,随波涛东去……
喊杀声,惨叫声阵阵,起伏不断。
华夏军与李唐在这个风陵渡口拉锯战了三天三夜,双方战得筋疲力尽。无数次,阵地让对方击溃,然后又重新组织兵力,反冲锋,攻陷阵地。华夏军在水军床驽弓箭的辅助,还有将士的亡命拼杀之下,一次次在李唐军的手中重夺风陵渡口。
而李唐军,也一次次调派兵力增援前军,一次次将打残的前军换下来休息。
三天三夜的战斗,让他们就连最精锐的玄甲虎贲也要咬紧牙关,才能坚持下来。这种超强度超恶劣超痛苦的持续大战,是之前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华夏军竟然能够坚持如此之久。
打到现在华夏军已经没有轻伤员。所有受伤的士兵,都拼尽在前线,没有人愿意后退,给同伴增加负担。
阻止战,注定没有退路……除非是重创晕迷不醒的士兵,让同伴拖出战场,只要还有神智的人,都不会轻易离开前阵。每一个人退出,都会削弱己方实力一分,而因为受伤的士兵需要照顾,那么还得再分出一部分士兵来照看和治疗他们,每一个人,又是一分削弱。
当敌人强破而来,同伴不会抛弃他们,需要把他们带向后方,再是一分削弱。
所以,华夏军的士兵宁愿自己在前阵与敌俱亡,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再三地削弱自己一方的实力。活下去是每个人的渴望,可是,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战斗不息的士兵们,觉得死亡,才是痛苦的最大解脱。
现在活着,已经是一种极其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们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光荣地战死……与敌俱亡!
一波波,受伤的士兵疯狂地呐喊着,高举着刀剑,向敌人冲锋而去。死在战场之上,死得其所,是世间的真英雄,如果死在半途,死在敌人的追击,那么,是一种遗憾……”
“走吧!我们会守到最后一刻的!兄弟,后面的交给你们了!”华夏军中,来了一群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战场的人。他们是华夏军之前战斗中受伤致残的士兵,他们是老兵,华夏军最荣誉的军人。两千多人,搭乘着简陋的商船,自发地由洛阳赶到了风陵渡口。
“老兵!老兵!老兵!”偃师军、虎牢军、洛阳禁卫们已经所剩无几,人人浑身是血,一看就连残疾的老兵也来了,个个热泪汹涌。
“走!”跋锋寒和阴显鹤身上伤痕累累,连日的血战,无数李唐大将的围攻,让他们几乎累垮倒毙在这个血腥战场。天空中,四只战神之鹰展开巨翼飞掠而下,带给士兵们撤退的讯号跋锋寒举起染血的刀剑,疯狂大吼道:“向老兵敬礼……走!统统给我走!”
“我们是老兵!”面对上万缓缓迫来的李唐军,两千多伤残的华夏老兵举起了刀剑,昂声厉吼。
“老兵……”
“身残志坚的老兵!”仅剩一只手臂的老帅杨公卿极力大喝道。
“老兵……”
“永战不退的老兵!”胡发染成血红重伤深可见骨的老帅裴仁基举起手中断折的大刀,尽力咆哮道。
“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