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要稍稍比偃师稍好一些,但是虎牢历代以来都是雄关险地,而且裴仁基弟子多年经营,所有虎牢驻军家属都与华夏军连成一线,荣辱与共。李唐雄师能够大败刘武周、梁师都的军队,但是想拿下虎牢,短期之内那是妄想。虽然虎牢军在风陵渡口几乎全部战死,所有士兵抽调一空,但是死敌临城,人人操戟持刀,站上城头,有老帅裴仁基在此一日,虎牢就存一日。
追袭冠军、南阳,意图强俘撤退的洛阳百姓的玄甲虎贲骑,又遇到了强敌。
这些对手又一次体现了华夏军士兵的意志,即使是当世最强的玄甲虎贲,对手是天策府三杰和总将尉迟敬德,他们也毫不迟疑地正面相抗。他们是,华夏军最为骄傲的狼侯跋锋寒,还有虎侯阴显鹤。他们身后的两千多士兵,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华夏铁血战士,杀气如魔。
于官道两旁,是深深的壕沟。
没有城墙,也没有险关,只是在官道的路面上堆起一些障碍物,他们就敢以数千之众坦然阻击十倍以上的玄甲虎贲骑。
尉迟敬德没有马上发动进攻,因为他需要等待。
对手只有三千人不足,自己则有两万玄甲虎贲和李唐禁卫军。以逸待劳,等到华夏军疲惫,再猛然而袭才是上策。面对华夏军就施展碾碎攻击,那是不理智的行为。华夏军士兵拥有床驽和强弓,远程打击能力不是李唐军可以相比,强冲的结果,绝对只有尸横遍野的两败俱伤。
玄甲虎贲每少一人,一年内得不到合格的补充。
李唐军士兵每少一人,那么得在遥远的长安处抽调过来,而华夏军士兵,还有历阳、九江、襄樊等地源源不断地北上支援,全部都在本土作战,没有劳师远征的疲惫和风险。
不仅仅是这些原因,尉迟敬德没有马上发动进攻的理由,还有一个,他看见了李唐的士兵站在华夏军中。当然,这些是昔日的李唐士兵,还是目前的叛军。
太原军残部,还有齐王派系的私军,现在都站在华夏军的战壕中,用弓驽欢迎昔日的袍泽。
他们的首领是,一直以为已经在王宫之乱中死去的大将薛万彻。看见薛万彻冰寒的眼神,尉迟敬德重重地哼了一下,现在明白了,当日宫乱,徐子陵的确在,是他救了薛万彻。天下间除了他,绝对不会有别的人能够救活当时重创将死的薛万彻。
入夜,当华夏军的弓驽威力减低到最小时,玄甲虎贲在天策府三杰的带领下开始冲锋。
血战开始……
三天后,战斗结束。连续有两次支援的华夏军,伤亡近万,最后仅剩百人撤离战场。
玄甲虎贲伤亡过万,五千李唐禁卫军完全消失,马匹与人尸遍地,血流成河,官道上死尸堆起的小丘数十座,上面混杂华夏军的士兵与李唐的士兵,手足相缠,尸体搂抱,难以分离……
南阳、冠军两城,又有数千民众在华夏军将领的带领下强御三日,最后乘夜撤离,留下空城两座。
城中任何物品都全部撤运撤离,粮草颗粒无剩,两座繁荣兴旺的大城空余死寂。尉迟敬德带领玄甲虎贲军进城,于整个空荡荡的南阳找了一圈,连老鼠也找不到半只,这里让华夏军实施了‘坚壁清野’,所有的粮食都通过马车运输南下襄阳,在冰天雪地里,这里找不到任何生存的东西。就连水井,也让华夏军用巨石堵塞。
粮草运送在半路,不是让华夏军的斥候队一把火烧光,就是放毒。厨迟敬德第一次把陈老谋这个普通的名字放到上自己的案头,并且开始重视起来。
这种斥候队从来不与人正面作战,只是沿途的骚扰。他们的手段,简直‘无耻’两个字也不足形容。据说有一种叫做‘乌鸦’的斥候,甚至弄来了有瘟疫的马匹,与李唐军的马匹相混。这‘俘获’的两百匹马,让玄甲虎贲足足杀了三千匹马,才确保马瘟的蔓延。对于爱马如命的玄甲虎贲来说,亲手杀死自己的爱马,简直就是最大的耻辱。
华夏军很快让李唐军明白什么叫做‘狠毒’,他们还有一种比‘坚壁清野’更加恐怖的手段,叫做‘三光政策’。这种‘战略’就是在敌国上使用,也会让人觉得无耻。
可是,华夏军把这种恐怖‘三光政策’在自己的国土上实施。所有李唐军占领的地区,所有粮食布匹等生活用品全部运光,所有水井活源全部堵塞毒遍,所有农民全部驱逐撤离,连村子的禽兽统统杀光,一些能够供养马匹的草棚或者村落,统统一把火烧光,所以野外的飞禽走兽,用瘟疫染光……
所幸的是,现在是寒冬指月,瘟疫几乎无法蔓延,而且威力极弱,否则估计李唐军的士兵不可能有一人能够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