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华夏新王宫。
长孙无忌、庞玉、杜如晦、房玄龄等人围坐而议,个个面色凝重,神色涩苦。
“诸公,与无忌初言猜度的敌人出现了。”长孙无忌咳嗽几声,面色涌现病态的潮红,他抬起双眸,注视众人,道:“正如无忌猜测,这一大战正是华夏军徐子陵之计,他的大军常年连战,现不但久战疲惫,还孤军远征在漠北塞外。境内,除了诸多强盗马贼蜂起,又有梁、楚、燕、吴、魏、大夏各军暗潮汹涌,数量一直居高不下。长白义军、竹花帮、彭梁会、大江联、洛马帮等也难以齐心。现引我们大军犯境,梁楚燕吴魏和大夏全部兵残将尽,统归华夏,而义、竹、彭、联、洛等大帮小派也被迫合力御敌。这个徐子陵,是借我们之刀,收聚平称华夏之乱。直到此刻危怠,他的真正部队才现身抵御。结果明显,李唐军求战过速。推进过快。现一发而不可收拾矣!”
“痛心,当日苦劝皇上,不曾死谏,始有今日之局。”杜如晦痛心疾首地叹息,泪光闪烁。
“华夏军真正精锐,并不在于我们所看诸军,偃师、虎牢、荥阳、江淮、宋阀等华夏各军各部仅是人多,并非是徐子陵谱系亲军,此前所查。比如杀人狂魔般的黯魔队,始是徐子陵的左臂右膀。”庞玉拿出一幅图绘展开,指着上面的各个人像。道:“经长期严查密察。现得华夏各暗藏精锐如下。”
“快快道来。”房玄龄与杜如晦等赶紧就图细看,发现于图绘第一人像,是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手持锋利之匕,腰缠长鞭。目厉神寒,显得杀气腾腾,有如狂魔。
“此乃黯魔真容。”庞玉指着第一幅人像,道:“我在巴蜀军遍布耳目。精锐近百之数,其中不乏一流高手,但上庸城一战。仅三人侥幸逃出生天。据三人描述,此黯魔杀人如屠鸡犬,冷血无情,极其熟练,数营人马让他们乘夜摸进暗袭。悄无声息,无一生还,他们曾与黯魔交手。现身出战者统统被迅速围捕格杀。空身一身功力,却无力抗御奇诡合击。”
“可知确切人数?”杜如晦急问。
“此队乃徐子陵信赖之精锐,秘而这宣,人数并不多。”长孙无忌闭上眼睛,缓缓道:“人数应在数百之内,又因常战死伤减损,无忌猜测其数应不足五百,应在三百左右。”
“三百恐怖黯魔,人人俱有一流高手之能,且杀人如草菅,我等大敌。”庞玉沉声道:“此黯魔绝不现于世间,只于暗地出动,现则杀光屠尽,故世人只知徐子陵仁义美名,不知他暗藏部队凶暴无性。与黯魔相近还有一部,人数与黯魔相当,战力杀戮亦相近,远攻擅长投矛,近战擅长巨刃斩马,前几日现于偃师城下,暗袭相秦武通部,当场重创秦将军,梁实将军更是被围战死。”
“此队可得有名?是否黯魔所属?”杜如晦看着脸画战纹袒胸露臂肌肉贲张的背矛持刀人像。问道。
“应是黯魔其中一部。黯魔估计一分为三,黑衣黯魔人数最少,战力最强;此队投矛黯魔次之;另还有一部,人近两千之数,应是黯魔三部,实力再次之。”长孙无忌一指着图绘第三幅人像。上面人像有奇特轻甲覆体,背负数种兵刃。臂有短弩,左臂挂有绿巾,右臂挂有红带。长孙无忌问道:“此像诸位是否熟悉?江淮军杜伏威军中,曾有执法团数千人,当中臂挂绿巾红带,这部精锐人马相对众多,于徐子陵初期不可能拥有,应是杜伏威江淮执法团中选取而成。”
“江淮军中,即执法团部。亦曾有我们耳目内探,但从不曾听说有此部属。”庞玉又补充道:“显然,这部人马是昔日江淮之兵,久藏不宣。”
“除黯魔三部,华夏之内,还有何种精锐?徐子陵各部精锐,与我等玄甲虎贲相比,又是如何?”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开口探问道:“两军战至现在,谁胜谁负,俱在精锐,望长孙公子与庞玉公子两位准确以判,一旦事不成为,我等当死谏皇上,回兵长安,以守根基。”
“除却黯魔三部,华夏军尚有探知的复仇骑,此队为昔日瓦岗寨大龙头翟让秘密之军,后随翟娇,曾多次攻杀强敌,华夏历战全产都可见其身影,但只在汝阳一战,才为我等惊觉其锋。”庞玉指着第一个骑兵人像缓缓道:“在复仇骑之上,我与无忌猜测,尚有一支骑军存在,是昔日飞马牧场之精锐,但苦不得其名。现估计此骑队正由瓦岗降将秦叔宝,程知节,单雄信等人带领远征海外,不知其踪。此军曾在彭梁大战宇文时出现,我曾捕问昔日魏兵,始知此骑队战衣如血,势如惊电。”
“复仇骑之上,还有血衣战骑?是否他们捕杀李靖将军?”杜如晦马上推测道:“当日徐公子引李靖将军率众追击,结果三千精锐一去不复返,看来此血衣战骑更是我等心腹之患。”
“此血骑应由飞马牧场柳宗道所率,飞马牧场诸执事俱在。唯独缺少这位武功最好的二执事。”长孙无忌推断更近,微咳一声,又道:“复仇之下,是沈落雁的重骑。她整合瓦岗军降卒,以突厥处俘获之战马,调制出一支冲锋陷阵的重甲骑兵,前几日虎牢城下,冯立本、李君羡和宇文宝三们将军,即为沈落雁所败。”
“重骑之下,尚有一支快速的轻骑,不作正面冲锋,却于溃敌时追击,擅长弓矢轻矛。”庞玉又指着第四幅骑兵人像,道:“此轻骑弓弩各一。箭囊各二,持轻矛,配马刀。奔速极佳,快如疾风。在追击时威力更甚奔速不佳之重骑。复仇、重骑、轻骑三部为明。黯魔三部为暗,尚有斥侯乌鸦队、商秀珣所属的飞马亲卫队、宋家亲卫队,以及宋家于岭南收服训练的数千蛮族。现华夏军中仅所探知的精锐之力,并不在我们之下。”
“难怪徐公子一危急之际,尚派水军攻下巴蜀。”杜如晦和房玄龄对视一眼,皆冷汗齐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