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儿乞蛮感觉自己要疯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北元大萨满乌鲁普西和随身的侍卫已经碎成了渣渣。
幸好这个帐篷在营地角落,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虽然附近的几个帐篷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并没有伤到人。
地上焦黑一片,连个囫囵尸首都没留下。
这……怎么跟妥妥不花交代啊……
难不成,把这些黑乎乎的残骸给他送过去?
大汗,我把大萨满给您送回来了,请签收!
完犊子了!
阿儿乞蛮把现场交给花当,怒气冲冲来到明军信使的帐篷兴师问罪。
一番严词交涉之后,帐帘一撩,只见阿儿乞蛮沉着脸走了出来。
花当问道:“父亲,他们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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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说?”
阿儿乞蛮摇着头说道:“只说那颗手雷……对,那玩意叫手雷,是送给脱脱不花大汗的礼物,这场爆炸完全是因为乌鲁普西操作不当导致,所有后果一概由乌鲁普西来承担!”
花当不禁苦笑,这不是明摆着耍赖吗?
乌鲁普西都已经变成渣了,还要人家来承担后果……
可是,话说回来,若是明军信使咬死了不承认,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毕竟人家说的也有些道理,当初我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是新式火器,既然是火器,肯定会爆炸,是你自己不当回事,怪得了谁?
阿儿乞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喃喃道:“这次祸闯大了,脱脱不花大汗那边该怎么交代?”
“其实……父亲大可不必如此慌张。”
“你说什么?”
阿儿乞蛮猛地转过身来,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花当摇了摇头,说道:“事到如今,父亲还没看明白局势吗?明军的新式火器怕不止这颗小小的手雷吧?他们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武器?无论是瓦剌还是鞑靼,再这样的火器面前,还有胜算吗?”
阿儿乞蛮突然愣住,是啊,明军信使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还不够明显吗?
时代变了!
第二日,泰宁卫指挥使和福余卫指挥使应邀而至。
当两人得知。面前这堆焦黑的碎块就是北元大萨满乌鲁普西的时候,纷纷沉默了许久。
阿儿乞蛮面色沉重,说道:“现如今不比以前,明军的火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草原上的秩序即将打破,我等若是再冥顽不灵,这堆焦炭就是我们的下场。”
…………
应昌城,脱脱不花的大军已经准备就绪。
只是,为何大萨满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难道是路上遇到明军了?
不应该啊……
“启禀大汗,兀良哈部信使前来,给大汗带来一封书信和一些……一些……”
“一些什么?”
“大汗,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脱脱不花带着满腹疑惑来到帐外,然后就看到一名牧民牵着一头骡子,骡子后面拉着一辆平板车,上面是一堆黑乎乎的焦炭。
“这是什么?”
牧民回道:“不清楚。”
脱脱不花又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天我在草场放牧,遇到几个人赶着这辆车,自称是兀良哈部的,说是只要我将车上的东西和一封信交给大汗,这头骡子就归我了。”
脱脱不花接过信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刷一下变得黢黑。